“我们现在还是婚姻存续关系……”严汝霏坐到他床边,双目紧盯着他,一字一句缓缓说,“我和你的账……慢慢算。”
扎着留置针的,苍白淤青的手背动了一下。
“也可以,你想怎么算都行。”凌安昏沉地应了声,抬手覆在男人手上,轻轻握住了,被反手攥紧。
两人长久地沉默着不语,病房门被陈孟风风火火推开,身后还带着一脸焦虑的尤良、柯一宿。
严汝霏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很冷淡地与后来的两人打招呼。
尤良与柯一宿都注意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互相对视一眼,说了些关心和安慰的话,很快就离开了病房。
严汝霏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到床边,问凌安要不要看上周的EMT新闻发布会。
凌安:“我看过直播了。”
“等你休养得差不多,我们回华国。”他说。
凌安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手背上都是淤青,没有戴戒指。
他想了很久,说:“好。”
严汝霏忽然释然了,不再说话,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林淮雪死了,他和凌安根本没有机会在一起,以后如何也是未知数。
爱一个人卑微到不能问他是不是忘不掉死了的白月光,心知肚明自己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尽管如此他还是爱着这个人。
“你安排吧。”
凌安看着他,还有他背后窗外的风景,雪正慢慢停了。
事到如今,凌安反而觉得平静,说不上有什么触动,最爱的人死了,他自己也快死了,可能死不了,无所谓,顺其自然。他看着对面男人的熟悉面孔,忽然不知道今夕何夕。
如此又过了一年半载,凌安按部就班继续定期复诊,也回到公司接手之前的事务,似乎一切都在慢慢走向平静。
严汝霏偶尔也这样认为。
假日晚上,他查过凌安的行程,今晚是空白的,理论上对方应该会如往常回家,但他等了许久,凌安没有回来,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到了快凌晨的时刻,严汝霏刷到几条娱乐新闻,凌安与几个明星被拍到聚会现场,他在照片上与其中一位颇为亲昵,媒体写得暧昧。
因为其中一个男星正当红,直播的新闻也在激烈报道此事,好事娱记在会所门口追上了凌安,闪光灯闪烁宛如触电。
凌安对着镜头,挑眉道:“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记者问他:“凌先生已经结婚了,总不能是外遇。”
娱记显然是奔着凌安来的,后者也发觉了,很随意地回道:“话都让你说了,你就写我和殷先生是朋友。”
“凌先生的伴侣不会不高兴吗?”
“你猜?”他笑了。
严汝霏见过太多这种花边新闻,前段时间凌安就与那位男星被拍到在国外一同出行,过了一阵子,他也没有解释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