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都认为自己拔尖,在同龄人里是头一份,无论是学业还是事业,唯一让他一次次受挫的是感情……只有在凌安面前他仿佛一滩烂泥,不配和林淮雪相比。
“我值得你这样吗?”良久,凌安在一片刺目的投射远光灯里反问他,“别人也会问你一样的问题,凌安值得你这样吗。”
发现自己分明是替身,不愿意离婚,歇斯底里将他带上车离开。
说他恶心,恨他,又和他上床,酸他的旧爱。
值得吗?
“你先回答我这个问题,我再告诉你值不值。”凌安仿若一个教小学数学题的老师,认真得敷衍,“还有,放手,我该走了。”
缠在手腕上的桎梏却愈发紧绷。
“我不会让你走的。”严汝霏隐匿在阴影里的被反光衬得森然,他扯了下嘴角,似乎想笑,“在车上待着。”
迈巴赫再次发动了。
“你打算带我去哪?很晚了。”凌安靠在后座上,盯着滑动的分针,心想航班赶不上了。
“现在我不至于睡完了把你赶出去。”
“你不说我已经忘了。”
“那晚下了暴雪,我到楼上敲门,你不在,侍者说你已经退房。”
严汝霏握着方向盘,头也不回,“你手机关机,我出去找你,没找到。”
凌安不懂旧事重提的意义,也许是因为今晚窗外也是一场大雪。
他没接话。
这时车里播着一首轻慢情歌。
56、第 56 章
晚上是在酒店里睡的。宁琴打了电话问凌安怎么不在机场,他回答:“暂时去不了。”
她以为他另有安排,正要问,听见电话那头严汝霏的声音,在问凌安领带放在哪里。
宁琴一时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和严汝霏在一起?”
“嗯。”凌安给她发了个定位,“我明天再回K国。”
他躺在床上,天花板的纹路很快就模糊了,在意识被困意带走之前,床榻的另一边坐上了一个男人,他侧过脸,稍微清醒了些:“有事?”
“林淮雪死后你有什么打算?”
“你发什么疯?”
“我是认真的……”严汝霏凑近了,也躺在他身边,仿佛中学夜谈会的场景,“你是不是要走了?离开华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凌安岔开话题。
“你对林淮雪是责任感,也是爱,你对我呢?”
“我上次问这个问题你也选择沉默,你对我有感情,对吧。”
“你能别再缠着我吗?”凌安不正面回答。
“那就是了……”他了然道,“什么时候,十年前?还是结婚说开了之后?”
“说这些没意思,霏霏。”
“你就是个人渣……骗我的感情。”严汝霏怨怼地盯着他。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爱我。”
凌安闻言嗤笑了一声,起身将灯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