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抬眸又多看了几眼,莫名眼熟,想了会儿才发现是他送给苏摩的油画,之前在画展上买的,严汝霏的画。
苏摩也解释了画家何许人也:“这个是严先生画的。”
徐梦哦了声,提到这个就来劲了:“有意思,我坚持刚才的看法,和你打个赌,他和这小模特睡过,不信你去问问。”
凌安接过了苏摩泡的热茶,倚在沙发里,不理会他。这时候手机震了下,来自一串未备注号码。
——喝完酒了吗。
严汝霏……
他想了下,回复:在喝茶。
顺便拍了张客厅的照片发过去。
严汝霏那边安静了,大约是因为同时在照片里见到苏摩和徐梦这两位的缘故。凌安清楚这两人在他眼里好感为零。
过了半小时,凌安告辞离开,司机送他返家时,客厅灯火通明。
他随手把灯关了,走到卧室,推门而入时先见到一个男人坐在沙发里,停下来一瞧,严汝霏。对方没拿手机,也不开灯,整个人在月光下显得晦暗。
“还没睡?”凌安问他。
“跑到苏摩家里去了,还是徐梦家?”
凌安熟悉他怪里怪气微笑时,那种微妙的嘲弄感,现在就是了,严汝霏常以这种冷淡笑意做挑事开端。
换做是以前,他可粗暴多了,现在学会了文明质问。
该说是进步了吗?
这圈子里各玩各的夫妻一大把,商业婚姻,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
凌安话到嘴边又作罢了,如实解释自己怕麻烦:“徐梦出现在那里比较方便,因为三个人被拍到不会被乱写。”
“是么,你以前可不会考虑这些。”
“是啊,现在不一样了,结婚对象手里捏着家里公司的把柄。”
“我没有你说的那种东西。”
“没有就没有……”凌安随便应了声,脱去了身上的大衣,瞥见卧室墙壁的挂画,忽然想起什么,“我买的你那张无题画,刚才他们在议论模特……徐梦说看起来画家和模特睡过了。”
“不然呢……”严汝霏语气再次愉快了不少,“画的途中睡了,原本的构思不是那样……那时候是冬天,你一直抱怨画室里裸着上半身很冷。”
凌安正在衣柜拿换洗衣服,闻言停顿了片刻。
原来那幅画,模特是自己?
已经忘了,没多少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