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上吧,别感冒了。”
严汝霏心情愉悦,说话就温柔十足。
这是凌安想要的温言细语,他看着对方出神,严汝霏又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随便敷衍地应了下,心想林淮雪如果还在就好了。
凌安从未见过这第一幅画,画作完成那天他因为重感冒住进了医院,第二天严汝霏打电话问他为什么失约。
“请假。”他说。
严汝霏一言不发将通话挂断了。
果然还是不一样。
因此他试图将严汝霏变成完美替代品。
一周后再回到画室,里面依旧是杂乱画具和颜料石膏。
白天的画室只有凌安一个人,通常被他用来补觉。严汝霏是个精力旺盛的人类,白天就读于某高等学府,搞投资,与同僚聚会,晚上熬夜做无名画家。
今夜无眠,严汝霏化身前拉斐尔派的米雷斯,将凌安沉进灌满水的浴缸里。
最开始水是热的,渐渐变冷。
一次一次,凌安重复在水里睁开眼睛。
他发现那张脸正在水波微澜里被扭曲模糊,不成形状。
挣扎被伸来的手摁住了,溺水的窒息感让他的感官仿佛被液化拉扯。
“不要动,等一下。”
意识快涣散的时候才被捞了出来。凌安趴在浴缸边上咳了半天,话听不清楚,耳鸣,好不容易才缓过来,本以为严汝霏又自顾自在画架边上打草稿,一抬头看见对方坐在浴缸边缘,低头看着他。
“你还好吧?”
青年正眉尖微颦,眼神复杂地盯着他。
凌安是无法忽略这种情绪的。
担心,温柔,在意……诸如此类。
这是装出来的,他知道,但难以将目光移开。
“好可怜啊。”
青年微冷的指尖抚过他湿漉漉的发梢,眉眼,往下滑,碰到了嘴唇。
“你怎么这么脆弱,被我摁下去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再挣扎一下的,你是故意的吧。”
他继续感叹。
“你得补偿我。”
凌安皱了眉,浑身湿透,仿佛从水里游出来的苍白鬼魂,被禁锢在水面。
“好啊。”他倾身,吻上凌安因混乱的呼吸而微张的嘴唇。
“你不是喜欢我吗,没关系。”严汝霏一手解着皮带,另一只手轻易扣住了他的反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