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提前任,严汝霏就阴阳怪气、嘲讽,交替着来。
“你还在提这事,行了。”
“是啊,我怎么不能提,你计划婚礼的时候你身边站着的男人是谁,是我么?”严汝霏笑起来。
“你挺有自知之明的,确实不是你。”凌安笑了,“我不想说那些事,对了,等我死了就能去拜访令尊令堂,别担心,不会很久了。”
严汝霏那边彻底安静了——猛地掐断了通话。
大年初一并不快乐,相反,凌安心里泛起尖锐的闷痛。
他拨了心理咨询师的电话,祝贺金音新年快乐,以及是否有时间接咨询,可以付多倍费用。
“好像是说过年看病不吉利,随便了……”凌安在电话里笑,“我不想新年第一天就喝酒买醉,医师,就像朋友时不时劝我戒酒又希望我及时享乐活得开心点,我也很为难。”
“最早要到初八,抱歉。”金音十分讶异。
凌安于是在家里待着玩古早卡片机游戏。
公寓里的几套是徐梦送的,他自己前后买过很多,大部分囤在另一个房子里,没带过来。
不知道玩到几点,他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上陈兰心家里拜年。
走到门口时,门突然打开了。
他对上一双浅色眼瞳投来的视线,隐匿在楼道阴影里,美中不足,仿佛丛林兽类令人不适。
凌安放弃了出门的念头,一只手在他迅速关上门之前扳住了门板,严汝霏没费多少劲就推门而入,压制凌安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来看你死了没有。”
严汝霏笑着把凌安堵在墙和自己之间。
凌安不耐烦:“你又要把我关起来了?这里不是A国,不要随便发疯。”
“好吧,换成我向你求婚,你不就是在生气这件事?”
“不是。”凌安皱了眉。
严汝霏确实有那种念头,没能立刻付诸行动是因为准备不足。
他有些遗憾,但不能表现得很明显。
他心平气和换了个话题:“我们该去陈兰心家里拜年了,她打了电话给我。”
见凌安脸色苍白,他再缓和了语气:“我不想和你吵架。”
只是找个由头挑事,昨晚凌安的沉默让他不太高兴,尽管对方解释是在幻想与他的婚礼。
他不怀疑凌安爱他,但想到他与赖诉也差点走到这一步就不虞。
“实际上,我们从来没吵架过,吵不起来。”凌安已经平静下来,“算了,走吧,她在家。”
他根本懒得对付严汝霏,只要他抛出这个噱头对方一定态度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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