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抽象啊……”他点了根烟又开始吞云吐雾,“唉,看不懂你的精神世界,猜一下,这幅画表达了创作者阴暗、抑郁又悸动的内心?”
“你很厉害。”
凌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猜中了,一部分橙红的颜色,在他眼中宛如一抹跳动的心脏,扑通扑通地撞着胸腔。
严汝霏也有过这种经历吗?爱一个人的压抑心情。
“你今天画我,是找到灵感了?”
想到这里,凌安吐了个烟圈,回头看向他。
“嗯。”
“文艺青年,大画家……”凌安咬着烟,含糊道,“你争取一天画完草稿好吗?”
房间灰扑扑的,画具也复杂十足,凌安被指点坐在沙发上,以为会被要求摆出姿势,但严汝霏在画架后面说:“坐着就行了。”
画室窗户全打开了,光线充足明亮,偶尔投进来几声鸟鸣。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得不像真实的场景。
凌安换了个坐姿,靠在椅背上,舒坦,仰着脸看向手持画笔的男人,恰好与他的视线相撞,两人都没转过眼睛,互相看了几个瞬息,凌安懒懒笑了一下:“我都困了,可以睡觉吗?”
“随便你。”
“谢谢,祝你画个得奖的大作。”
阳光轻薄,缓缓映在青年苍白的脸上,他的上半身。
睡在画室里的人,浪漫得想在他手里塞个啃过的毒苹果。
“你说点什么吧,随便,我想画你说话的样子。”
在他第二次睡醒的时候,严汝霏对他发出古怪指令。
“不好吃……”凌安还是犯困,一边咀嚼着外送来的点心,一边没什么精神地回答,“我想吃蛋挞。”
“继续。”
“你好烦,我没有想说的,你画完了吗?”
“没有。”
“我要睡觉了。”
最后是在画室沙发上睡的。
不安稳,有人搂着他,醒来时发现是被人抱在怀里,地点换成了某处卧室,窗户依然没关上,月光擦亮了身旁男人的睡颜,以及不远处摆着的半成品画作。
他不觉得那幅画上的纯洁青年是自己,比起画中人,更贴近的隐喻是一颗肮脏、破裂的橙红心脏。
凌安这样想着,起身坐在床边。
“我刚睡着……”严汝霏从背后揽住他,靠在他肩上,“要不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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