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给宋予清回了消息,两人换了一家酒店。
宋予清看到他身上穿的明显大一号的衣服,顿了一下:“你的衣服……”
怎么看着这么像刚才陈岸身上那件。
容斯言看起来不像是遭遇过强迫或者侵犯,但也不像是被恭恭敬敬对待了的样子。
他从路边商场里随便买了件长袖衬衫,把大一号的衣服扔进垃圾桶,对刚才遭遇了什么闭口不谈,只说:“陈岸暂时不会来打扰我们,明早去见吕恩慈,不能再拖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驾车去了东城区。
吕家位于一个高级小区内,小区里都是装饰漂亮的独栋小洋房,每家都有占地颇大的小庭院和草坪花圃,空气采光都十分怡人。
宋予清上前按大门口的门铃,片刻后,一个干练的中年妇女跑出来开门。
容斯言还不想暴露身份,于是宋予清就说两人从前都是立藤的学生,来拜访吕老的。
中年妇女拿了宋予清的名片进去,两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只见别墅门缓缓打开,一个头发花白、背脊佝偻的老人走了出来。
容斯言有些意外。他印象里的吕恩慈虽然一直是老人形象,但是严于律己,热爱锻炼,在校期间还拿过冬泳比赛冠军,即便和三四十岁的壮年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如今应该是年纪实在太大了,起码七八十岁了,人肉眼可见地弯曲萎缩下去,眼皮耷拉着,遮掉了三分之二的眼珠。
宋予清长于交际,大门一开,立刻热情地迎了上去。
吕恩慈对他似乎有印象,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宋家的小儿子是吧?有一回学校组织人去参加化学比赛,还是我带的队,你好像是拿的二等……不对,一等奖?”
“是一等奖,”宋予清笑眯眯道,“您还记得我,真是惭愧惭愧。”
吕恩慈又把目光转向容斯言:“你是……”
宋予清随口胡扯:“他叫徐利,也是您的学生,但是当时只读了半年就转学走了,您可能记不得啦。”
吕恩慈摇摇头,感慨道:“教过的每一个学生我都是记得的,可是这一个,我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年纪大了。”
寒暄片刻,吕恩慈把他们让了进去。
宋予清和吕恩慈东拉西扯,吹捧了一番,想着让他放松警惕再问。
吕恩慈却突然目光锐利起来,小小的眼球在厚重的眼皮下闪着精明的光:“别费力气了,你们是有事找我吧?”
他又看向容斯言:“你也不用装了,我根本没见过你,你也不是我的学生。说吧,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宋予清如同被鱼刺卡住,顿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容斯言:“被您看出来了。是,我们是有些事想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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