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下腰身,司清颜贴着秋德义耳沿冷冷嗤笑。
“倒是任由世家出入?”
臃肿身形一抖,冷汗赘了满脸,秋德义惊退两步,嗓音变调:“修缮,修缮工事浩大,下下官,下官手里没人,高门大户仆婢成群,见下官焦急,便便出手相帮…”
“什么样的工事?夜以继日的让你们花了这么大功夫,到现在都没个准信,本殿倒是好奇的紧。”
头顶压力一下散去,如春风和煦,秋德义却是彻底青白了面色,紧接着便听到明紫身影晃到跟前,扶住她双臂幽幽道:
“不如秋太守现下就领着本殿去一观,可好?”
青衣小吏见不好,赶忙悄悄隐进博古架,偷着间隙,往后窗一跳,瞬间不见踪影。
凤眸刹那深邃,司清颜眉眼一挑,只作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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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华丽的花厅内,犀水香自漏金炉里窜起,在空气里袅娜浮动,数十位衣着气派的妇人坐于榻前,或握着茶盏垂眸凝思,或对着几案脉脉不语。
中堂间,一人站立,神色焦急,语速颇快的交代着什么,半晌,终于停顿下来,虚喘口气。
“几位家主,小的该说的都说了,太守大人如今快顶不住了,您们就赶快拿主意吧,再过会,指不定太守府马车都出城门了!”
青衣小吏双手拢起,叠在胸前,满头大汗。
“李家主,你认为呢?”
须臾,一华发满鬓的白瘦妇人启唇看向左位首席:“咱们总不能像先前,被耍弄的团团转,还得反过来谢那司清颜罢手之恩吧。”
李家主晃晃茶水,掀起眸,眼却是扫向坐在主位的司氏二房。
“司夫人可是有了法子?”
“本夫人怎么可能有法子!”
眉骨折起丝阴厉,司氏二房霎时瞪起眼。
“那司清颜打小就与本夫人不怎么对付,鬼主意一个赛一个的多,如今大了,是越发不将我放在眼里,连族中大事都不教我插手了,我如何能奈得过她?你自个儿不用脑子想想,若有这个本事,本夫人还需坐在这听你们废话!”
唾沫星子横飞,在场各氏家主眸间不一的划过丝轻蔑,但谁也没有出言表示不满。
“既然司夫人没有法子”,李家主慢悠悠的整整袖子,起身向四下一揖,“李某不才,倒是有一个主意。”
“是何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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