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颜越想,脸色就越不好,竟莫名的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怒吼声几乎冲破天际,竹笙一惊,顿时便住了手,怯怯的瞄向司清颜,一看到那铁青的脸色,当即被吓得垂了脑袋,小媳妇似的立在了原地。
这一幕在司清颜眼里,就仿佛如默认了一般,她顿时眼眸一颤,只觉得那岩弗更加碍眼了。
“殿,殿下”,岩弗这回却不知道怕了,看到司清颜现身,当即飞奔过去抱她,的大腿。
我,我槽--
司清颜只觉得天雷滚滚,这莫不是小受觉得受了竹笙的欺负,所以来抱她大腿,跟她告状?
司清颜脑门上顿时清晰可见的落下了一滴冷汗--
这若真是那样,那他还真是自个儿受理的委托之中最最狗血的案件,没有之一!
“殿下,求您救救小奴,花倌主他要打小奴--”,岩弗哭叫着,蹭了蹭司清颜的大腿,双眼通红的抬头道,“小奴定当做牛做马,扑汤蹈火的来报答殿下!”
司清颜:“……”
她能说不嘛?
“殿下”,竹笙虽然知道司清颜如今还不能现身,但他还是渴求般的看着她,期待着她能帮忙。
司清颜顿时无奈的扶了扶额,微叹了一声,好似在竹笙这养个伤,倒把她自个儿都搭进去了似的,看着竹笙希冀的眼神,她竟没法子拒绝他的请求。
第19章 恨意
周家老太父幼年失恃,早早便寄人篱下,可谓是尝尽了人世艰苦,好容易出嫁脱离了苦海,婚后不久却又遭妻主宠侍构陷,被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后半生几乎颠沛流离,幸而幼女争气,继承家业后,不仅一雪前耻,还将他风光迎回了周府,自此才算是真正过上了奢华富贵的日子。
如今正值老太父的六十大岁寿辰,向来低调节俭的周御史念及祖父往日的艰辛,楞是铆足了劲大办了一场,特地下帖邀了不少达官显贵前来捧场,府内各处皆是灯火通明,红绸高挂,廊庭上人影绰绰,恭贺道喜声不断。
周御史三子周樰绮正伴在其父身旁招呼着各府家眷,忽的贴身小奴木鹫匆匆跑了过来,附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周樰绮起先对木鹫浮躁的举止还有些不愉,待听完木鹫的禀告,眉头却是松了下来:“你先将人引去玉凉亭,我稍后便会过去,让他们莫要着急。”
木鹫领了命,转头便按吩咐将人领了过去。
玉凉亭居于假山之上,四周佳木葱茏,唯有一条隐于花木深处的羊肠小径可入,其旁碧波荡漾,一路自城外芳华山引来,从一处不起眼的翘檐潺潺而出,澄澈清凉,偶尔飞溅起那么几滴,敲打在那光滑嶙峋的怪石之上,于幽深静谧间叮咚成曲,仿若伊人在耳旁吴侬软语般,撩人心扉。
“你说什么!”
周樰绮瞪着双兔子眼,突地站起。
“殿下怎的会看上一个妓子,你莫不是听岔了吧?”
刘弦亦落寞的垂了脸,抹着不断迸出的泪珠子,直摇头:“辛易初向来丁是丁,卯是卯,从不含糊,她亲口与我说的,怎会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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