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的官员倒是有几分骨气,好些人都宁死不屈,只有少数贪生怕死的下跪求饶,充当起了叛军的走狗。
一时间,城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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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逃回大宛国的安容,费了不少的心血,总算是将体内的余毒压制住。大宛国主为他请了无数的名医,都未能令他痊愈,可见此药的霸道。
我儿受苦了。王后看着脸上毫无血色的安容,不停地垂泪。
她一开始就不同意安容去北冥。
她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当初,国主听信妖妃的谗言,将安容送到巫师那去的时候,他还是个孩童。而她身为王后,却无力阻止这一切。
这些年来,她一直过得提心吊胆,生怕行差踏错一步,让那妖妃得逞,故而无暇照拂这个儿子。她想,安容的心里一定是恨着她的吧!
如今,好不容易熬到那妖妃被废,她终于能够挺起胸膛做人,自然舍不得再让儿子受苦。
奈何儿子长大成人,与她日渐生疏,根本就不听她的劝。这一次去北冥,也是他主动请缨要去的,拦都拦不住。
你便是不为阿娘着想,也该替自己好好儿打算。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便宜了你那些兄弟?王后吸着鼻子说道。
安容枕着胳膊躺在榻上,不耐烦的说道:我这不是没事么!
还说没事!你瞧瞧你的脸白成什么样子了!王后又气又急。
我自个儿心里有数,就不劳烦母后操心了。 安容面色平静的说道。
王后听了他这话,不由得红了眼睛。你还在怪我,对不对?怪我当年没有保护好你,把你送到那疯子的手里,受尽折磨!
母后想多了,我不怪任何人。 安容说道,神色毫无起伏。
那段过往对他来说,未必就是坏事。最起码,他学了一身旁人无法企及的本事。如今,他的那些兄弟见了他,不也客客气气的,不敢随意招惹他?
他们为何对他敬而远之?还不是怕他这一身使毒的好本事!
想到这里,安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胸口的位置。他到了蜀州才得知自己身中奇毒。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人啊!
他以为这世上,除了师兄之外,在用毒这方面没人能超越他。却不想,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中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