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去好生歇着,明儿个打起精神来赶路,务必在五日之内赶到云州地界。童涟手指轻扣着桌面,吩咐道。
家丁们应了一声,低着头有序地退了出去。
云州,四方客栈。
凌肃等人已经在此等候多日。
父亲还要多久到云州?为首的年轻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锦袍,五官俊朗,与之姣好的容貌不相匹配的是他那阴晴不定的神色。
在梅云镇被人下药扔出镇子,可是让他丢尽了颜面。尽管他尝试着回去找那店家的麻烦,却始终无功而返。
后来,还是有江湖上的朋友出面调解,这事儿才算是揭过去。可那耻辱印在他的脑海里,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总有一日,他会再踏进梅云镇,将那里夷为平地,以雪当日之耻!
按照脚程来算,还有四五日。一个身着劲装的汉子答道。
年轻男子听了这个答案,眉头不自觉地又皱了一下。四五日对寻常人来说,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于他来说,却度日如年,甚是煎熬。
他已有好些年没见到父亲了!自打十岁那年,父亲在任上期满回京述职,他就再也没见过他!尽管他写过无数书信送往京都,可父亲却让他以大局为重,说短暂的分别是为了日后的相聚。可父亲却不知,他有多渴望能够一家人团聚。
他的母亲,在日思夜念中煎熬,熬得眼睛都瞎了。母亲的身体本来就算不上康健,又苦苦盼了这么些年,抑郁成疾。一年前,母亲病重,没能熬过去,丢下他离开了人世。在她病的最厉害的时候,夜夜说着胡话,含着父亲的名字。可他,到底是没能出现。
他不是不怨恨,可还是抵不过对父爱的渴望。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父亲!
待回过神来,年轻男子便吩咐了下去。传令下去,让底下的人都给我安分些。若是惹出什么乱子来惊动了什么人,军法处置!
公子放心,我等绝不给公子惹麻烦。
年轻男子轻轻地嗯了一声,又交待了几句,才挥手将人屏退。
这时,作男子装扮的貌美婢女端着膳食推门而入,将碗筷摆放在了外间的桌子上。这云州城虽富饶,但也就醉仙楼的酒菜能勉强入口。公子,就将就着用些吧?
年轻男子听见女子温软的嗓音,烦躁的心才稍稍有了一丝安慰。都有些什么吃的?
女子如数家珍的将几道菜品一一报了一遍。公子可要饮酒?
年轻男子摇了摇头。还是算了。若是叫父亲知道,定少不得一顿责骂。
父亲对他的教导十分严厉。
除了请当世的大儒教他经史子集,骑射功夫亦没有落下,还制定了一堆的规矩,诸如饮酒、赌钱之类,是万万不能沾染的。
为了不让父亲失望,他一直努力做个自律的人,从不经意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