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承宁不说,大伙儿也不问,但白子夜心里却门儿清。
他给苏承宁处理伤口时,曾无意间听苏承宁喊过一人的名字。那名字,似乎还是个姑娘家的名字。这里头,肯定是有什么故事。
被白子夜盯着打量,苏承宁不自然的撇开头去,端起桌子上没什么温度的药碗一仰头,咕噜咕噜的将药汁灌进了肚子里。
呵呵!
白子夜不禁莞尔。
瞧瞧,他宁肯喝下苦涩的药汁都不愿意吐露半个字,可见他是真的在意那姑娘!
苏兄既不愿意说,某也就不问了。白子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北地离京都路途遥远,苏兄若再不动身,怕是赶不上年节了!
说完,便潇洒得扬长而去。
苏承宁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笑。
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呢!
那父女二人乃是西戎人,西戎与北冥交恶,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如今这西岭城,恐怕已经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地。
他们应该离开北冥境内了吧。
与苏承宁不同,国公府的人却是眼巴巴的在盼着他这位大功臣回京。
苏承宁在西岭城拼死守卫疆土的事迹早已传遍了北冥,功劳赫赫,圣上论功行赏,他的官职肯定还能再往上提一提。
可左盼右盼,跟随陛下出京的人早都回来了,却始终不见苏承宁的身影,苏家人难免会着急。
莫不是遇上风雪,在路上耽搁了?关氏扶着隆起的肚子,猜测道。
苏承宁挽着她的手,生怕天黑路滑摔着了。应该是还在养伤。
北地是个什么境况,他这个做兄长的如何能不知!
尽管苏承宁每次寄回的书信只有寥寥数句,大都是报喜不报忧,可两国交战是何等的凶险,就算没有亲历也能从伤亡的数字上看出一二。
苏承宁身为守城将领,身先士卒,一直都是冲在最前头,身上的伤怕是数都数不过来。邓家姑爷的一句伤势颇重,看似轻描淡写,他却也能从中窥出一丝端倪,定是不容乐观!
小叔伤得很重?关氏讶异的睁大眼睛。国公爷只说了苏承宁会晚回来几日,却并未细说,她还以为是因为什么事耽搁了,却不曾想竟是这般严重。
苏承安点了点头。因为怕父亲担心,故而寻了别的说辞。
国公府子嗣不丰,如今就剩下他们兄弟二人,若是苏承宁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国公爷还不知道该如何的忧心!
关氏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小叔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回来。
娘子说的很是。苏承安回握住她的手。
麟儿在门口探头探脑,见爹爹跟娘亲携手进来,立马撒开腿跑了过去。身后的丫鬟婆子生怕他撞到世子夫人,慌忙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