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夜手脚利落的将箭头的那一端斩断,而后迅速的将插在肩膀里的箭给抽了出来。箭拔下来的那一瞬间,只听见一声闷哼,鲜血喷涌而出。
白子夜赶紧清洗了伤口,而后撒上止血药,用纱布按住,等到血量渐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换了好几块纱布之后,血总算是止住了。白子夜又往上撒了一些金疮药,用纱布缠了几圈。
幸亏这箭上没涂见血封喉的毒药。白子夜处理完伤口,感慨道。
姜祁披上衣裳,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闷不吭声的站起身来。
你这是要去哪儿?白子夜见他要离开,慌忙阻止道。
姜祁答道:我有事要跟萧将军商议。
这更深露重的,若是寒气入侵,伤口怕是很难痊愈。白子夜身为医者,可不想白费这番功夫来救他。
姜祁依旧坚持,胡乱的将衣衫一掩就出去了。
白子夜冲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开始处理那满是血迹的衣物跟纱布。
姜祁出来之后,就直奔萧让的营帐而去。
两人站在沙盘旁,嘀咕了一阵,萧让才命人将京里送来的书信交到他的手上。
姜祁拆开来扫了一眼,平静无波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一抹焦色。
可是京中出了什么事?萧让察言观色的问道。
姜祁摇了摇头。晋王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萧让点点头。
既然不是公事,那便是私事了。
姜祁喜欢独来独往,唯一跟他沾边儿的私事怕是只有那一位了。
姜祁心神不宁的躺在榻上,久久不能平静。他来西岭关已有数月,但因为忙于军务,鲜少写书信回去。即便是写,大多也是汇报军情。媚娘那边,他不便写在书信里,只托人帮忙报个平安,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如今得知媚娘极有可能染上疫症,他心里很不好受。可眼下两军交战,尚未分出胜负,他还不能回到她的身边。
姜祁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揽月楼里的媚娘亦是如此。
尽管服了王妃开的药,症状有所缓解,但她仍旧浑身无力。而且,脸上还隐隐冒出了好些小疙瘩,痒起来像蚂蚁爬,但又不敢用手去挠。
那滋味,别提多煎熬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就会特别的脆弱,媚娘也是这样。就算是再坚强,她也是个女人,身边少了知冷知热的人,就会倍感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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