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州卡在筑基圆满期整整三年,云天成总是带着他立刻门派四处游历,几个月见不到一次都是很正常的。
韩浅代替了宗主的大半责任,帮助不愿意管这些琐碎事情的宗主长老们维持门派运转,逐渐成了弟子们口中的大师兄,也越来越忙。
而苍寒凌则是越来越多地神龙不见尾,总是不知道他一个人到底在做些什么。
这样不好不坏的日子又过了两年,意外发生了。
苏景泽死了,死在一个人的山谷里。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是有一天晚上,青年决定逃离那令人窒息的黑暗。
陆元州和苍寒凌都颇受刺激,陆元州直接因此突破瓶颈,就此来到金丹期,而苍寒凌原本便沉默寡言的性格至此变得愈发古怪敏感起来。
而苏家,甚至都没有派人过来。
在一片嘈杂中,面无表情的韩浅沉寂地操持完苏景泽的后事,将他埋在在门派的英雄冢之中。
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伤心,第二天便投入到每日的工作里,甚至拒绝了云天成让他放假的建议。
陆元州极其不理解韩浅的冷漠,他不敢相信经历了这么多年,共处了那么漫长的时光之后,韩浅仍然是当初那个冷漠的韩浅,甚至都不为苏景泽的去世感到悲伤,好像他们从来没有走过他的心里。
于是,陆元州与他大吵了一架——就好像曾经的苏景泽跟韩浅吵架一样,都只是他们单方面的宣泄,陆元州甚至希望他们能互相打一场,打得疼了,发泄了,一起去喝顿酒,第二天便又是好兄弟。
韩浅仍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就好像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撬动他的蚌壳,唤起他的愤怒。
陆元州心寒了,他失望地离开。
他的世界在门派之外,后来很少再回来。
后来有一天,苍寒凌也忽然有了意外。就好像苍寒凌突然便重重地垮了下去,再次爬起来的时候,他的眼神里只有冷漠与讽刺。
他对每一个人类感到失望,包括韩浅和陆元州。
苍寒凌请求门派,沉默了许久之后,云天成同意了他的申请。
“我曾经希望你们是与众不同的,是我错了,这里从来就不是我的归属之处。”临走时,苍寒凌说,“永别了,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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