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
他简直不敢相信白正叶的脑回路。
两年没出现也就算了,中途送了小三和私生子来也算了,一出现就给他当头一棒是个什么意思?
“你能不能干点好事?”白昼气急败坏地骂,“能不能不要来给我搞破坏?你知道我多努力才――”能不和宋时遇一样被纪繁音直接拉黑吗!
后半截白昼没说出来,他气得几乎想用机车头盔砸一砸白正叶的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直通太平洋。
――换成半年前他可能真砸了,但到底是被纪繁音磨平了不少棱角,紧了紧手指没真砸下去。
“怎么不是好事?”白正叶被骂得紧紧皱眉,“你以后虽然要接我和你妈的事业,但在那之前小打小闹练练手也是应该的。一个小工作室,买下来随便你折腾,玩倒闭了也无所谓。”
白昼闭了闭眼睛,觉得浑身血液都在往大脑里涌,集体叫嚣着一个暴力的指令。
“不行。”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怎么不行,只要价格适合,所有股东都愿意卖不就――”
“不行!”白昼猛地把手里的头盔砸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圆滚滚的头盔砸落又因为反作用力绷起半人高,然后才慢慢骨碌碌滚开了。
白正叶被吓了一大跳,唬道:“你什么态度?”
白昼深吸一口气,脑仁突突跳疼个不停,因为宿醉而酸痛的眼眶传来一阵难过的肿胀之感。
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件自己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
――原来我这个人身上的毛病,源头在这里啊。
因为富有就目空一切的父亲,和以前因为经历而肆意评判他人的我,是一模一样的存在。
白正叶对亲情爱情毫无正确认知,情妇情人数不胜数,最喜欢的永远是下一个。
白昼在成长中亲情缺失,见一个不介意他恶劣态度、温柔以对的纪欣欣就一头栽进去。
白昼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对自己发出了嘲讽之声。
它对他说:真不愧是亲父子啊。
……唯独不同的是,白昼遇见了纪繁音,而白正叶还没碰见那个能一巴掌把他抽醒、教他怎么睁开眼睛平等看人的人。
可这究竟是件好事还是件坏事,白昼竟不敢对自己断言。
白昼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从小到大你没过问我任何事情,养我就和养一只宠物一样,玩女人玩到我面前来,我的生日你也记不住,这些都算了。”白昼红着眼盯着白正叶,“不用你突如其来对我表达关心,我已经不是那个想从你那里得到父爱的小孩了!”
他虽然怒极,但这番话说下来居然还算冷静和有条理。
白正叶早习惯了白昼的臭脾气,猛见他压着怒火跟自己讲道理居然还觉得有点新鲜。
但更多的是愤怒:“你小子忘记自己能长这么大是谁的功劳了!”
“那要问问我妈愿意分你多少功劳。”白昼顿了顿,不耐烦地说,“不要碰这间工作室,就算你买了,我也不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