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凝很自觉地去纸袋里挑剩下的咖啡杯,边说:“小陈,你拿小票去走个报销申请吧。”
“不用,我请大家喝的。”陈云盛摇摇头拒绝了。
“你请‘大家’?”章凝哼笑着抬眼看他,“公事归公事,这是公费,当然要走账了,你不缺钱也不能让你白清。”
“真的不……”
陈云盛的话说到一半,纪繁音打断了他:“他要请你就让他请,你喝你的。”
章凝噘噘嘴,赌气地哼了一声,打开卡布奇诺的盖子对着杯沿喝了一大口,然后娇里娇气地捏着嗓子说:“宝贝儿你真是太偏心了,是因为我没有这个小朋友长得好看吗?”
纪繁音没理她,她抬眼对陈云盛温和道:“不用管她,你去忙吧。”
陈云盛抿了个笑,左边脸颊上出现一个浅浅的小酒窝:“姐姐工作辛苦了。”
他就这么出去了,高大的背影里好像都带着点春光灿烂的意思。
章凝收起了装出来的嗲气,她若有所思地说:“我也去找个小年轻谈恋爱吧。”
纪繁音没理她。
“我说真的。”章凝用肩膀轻轻撞她,“一开始可能只是一杯拿铁,开了这个头,后面就关不上了。”
“没有我打不开关不上的门。”纪繁音眼也不抬地说。
章凝噗嗤笑出了声:“哦,那白家的小少爷呢?”
“……你提醒我了。”纪繁音沉吟片刻。
白昼来她工作室打工的事要不要和白夫人说一声?
白夫人的反应可能不大,白昼可能也吃不了几天苦。
纪繁音思来想去,看看中场休息还有几分钟,于是低头编辑了条短信给白夫人说了一下这事儿。
白夫人意料之中地没有回复。
中场休息结束,不同等级的打工人们陆陆续续回到会议室里,打起精神进行下一轮的辩论。
……
白昼没工作过。
除了他爸妈,还没人当过他的上级。
更可恶的是这是纪繁音的工作室,白昼压根不敢在里面摆什么架子发什么脾气,他觉得纪繁音就差一个借口把他开除实习生籍。
最令白昼烦躁的一点当然要属陈云盛。
――明明就差了一届,陈云盛肯定也是最近才刚刚进来的实习生,但工作熟练度就是比白昼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尽管白昼怎么看陈云盛他都是一张跟自己一样不讨人喜欢的臭脸,但事实就是陈云盛的受欢迎程度比他高太多了。
总有路过的别部门的人来找陈云盛说话,一个说“今天有空去打篮球伐”,一个说“我买了一个爆炸好玩的游戏我今天一定要推荐给你”,一个说“某某某乐队好像要开演唱会了,咱们走一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