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厉明月迟疑了一下,“哥你没事吗?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没事,”厉宵行敷衍地说,“尽快发我。”
他挂断电话,心中默念着纪繁音的名字,去回想她的一言一行和声音。
随着大脑逐渐被纪繁音的形象覆盖,厉宵行察觉到自己腿上的疼痛像是被凉意浸润,逐渐淡去了些。
比不上直接听见纪繁音的声音,但比起先前的疼痛感,还是相对好接受了很多。
几次的尝试以后,厉宵行已经是满头冷汗,但他也证实了一件事情。
――纪繁音成了他这幻觉痛的唯一止痛药。
……
纪欣欣和范特助、以及一整个医生团队在外等待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期间纪欣欣一脸焦躁地拿手机上网查着资料,范特助则静坐不语,医生们聚在一个角落激烈又小声地讨论着关于厉宵行这一次突发幻觉痛的治疗方案。
终于,范特助身边的座机分机响了起来。
范特助的手机就在厉宵行的房间里,他深吸口气在众人注视下接起电话:“喂?”
他侧耳听了一会儿,脸上表情微微松弛,应了声是后便放下话筒朝厉宵行的卧室走去:“先生好多了,几位麻烦再做一次检查吧。”
纪欣欣放慢脚步跟在众人的最后,心里杂乱如麻。
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和厉宵行订婚才是哪儿到哪儿?纪欣欣对自己以后的人生还有着长久的规划,不会因为昨天的一连串变故就选择当一个漂亮的花瓶未婚妻。
她昨晚那么主动地和厉宵行上了床,算准了昨天是自己的易孕期,虽然过程又累人又不太顺利――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厉宵行的硬件条件又不太过关――但纪欣欣还是尽力来了两次。
可这才几个小时!厉宵行突然犯了他以前从来没犯过的毛病。
最可恨的是,厉宵行痛成那样,纪欣欣抚慰不了分毫,纪繁音一个电话,厉宵行就安静下来了。
这比把纪欣欣赤身裸体蓬头垢面扔在大马路上还要令她觉得难受。
纪欣欣做了几次深呼吸整顿心情,才重新抬起头来走进了卧室里。
她快步穿过医生们的身边率先抵达了厉宵行的身边,站在床头担忧地去握他的手:“还痛吗?有没有好一点?姐姐能减轻你的疼痛吗?是的吗就太好了……”
厉宵行的神色显得有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过了几秒,他突然又抬头看了看纪欣欣的脸,视线从她脸上小幅度地扫了一圈,又停在她的双眼。
纪欣欣泪眼婆娑、人畜无害地和他对视。
厉宵行对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