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她们施以恩惠当做牵制和筹码,都只能是妄想。
宋时遇不行,刚才那个导演不行,白昼自己也不行。
白昼越想越气,他冷哼道:“你以前居然会喜欢姓宋的,他对你那副态度。”
纪繁音就不能早点是现在这个性格?
那他也不会讨厌懦弱的她这么久,说不定还能成为好朋友。
姓宋的现在肯定后悔得要死。白昼恶劣地想。
酒店的工作人员把纪繁音的大衣取了回来交还,后者直接披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闻言笑了一下:“白昼,你怕是忘记你以前怎么对我的了。”
白昼被这一句噎得无话可说。
他确实看不起以前的纪繁音,尤其看不惯她的自暴自弃和逆来顺受,特别是在纪欣欣在旁作为对比的时候。
白昼甚至不屑于伸出援手,他觉得纪繁音烂泥扶不上墙。
现在的纪繁音却把白昼的脸打得啪啪响。
可白昼又忍不住觉得这里面有纪繁音自己的错。
如果她能够早觉醒、早改变,那现在的局面就不一样了。
“我提醒过你不止一次,白昼,”纪繁音淡淡地说,“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时候,我是‘纪欣欣’。如果你现在觉得自己有所动摇,那么就记得提醒自己一点。”
白昼猛地睁大眼睛,油然生出一种被人戳穿心思的窘迫。
曾经纪繁音在“工作时间”里一次次隐晦的提示瞬间串成一套走马灯,在他脑海里唰啦一下地闪过。
她会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是在提醒他分清现实和虚幻。
……纪繁音比他还早知道他的动摇。
她还早就拒绝了他。
白昼浑身的血液几乎在瞬间冲上头顶,又立刻凝结成冰。
他隐隐察觉到自己的心意是一回事,但自己说不说出口、纪繁音点不点破,那都是另外一回事。
白昼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问:“提醒什么?”
纪繁音淡淡地说:“让你动心的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白昼心底涌上一股犹如实质的难堪,感觉仿佛是两枚重拳直击他的肋骨,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酸涩苦痛。
“我先走了。”纪繁音朝他点了点头,那动作礼貌又带着点冷淡,就像是在酒会里恰巧碰上的陌生人。
白昼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要问。
他想问难道那我就没资格喜欢你了吗?
也想问难道我连跟你当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还想问那你现在喜欢什么样的人?
可白昼又隐隐察觉到自己是没有资格这么问的。
……以及他要是真这么问了,纪繁音一定能给出更令人心塞的回答来。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繁音离开,风衣在她肩上随着步伐轻轻飘动,在酒店大门打开时哗地一下被倒灌的冷风吹得向后飞起一截,像是振翅欲飞的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