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宿放了心,反而贺少隐心里不平静了,京城来的,祖籍姚城,姓凌,还住望湖街附近,这不就是……贺少隐不敢猜下去了,前一阵告他们的凌进士和凌夫子是父子,如果他想的没错,那宋大岂不是凉了?
虽没有十成的把握,也有七八分了,本着好友的立场,也不能让韶晖往后过于艰辛,贺少隐暗示道:“这姑娘的经历倒是跟咱们凌夫子的经历相似,都是从京城回来的,真是少见。”
“你一说还真是,不过咱们姚城人杰地灵,出息的人多,恋乡的人也多,也就寻常了。”彭宿感慨道,他大哥就是去了京城当官的,两三年没见了,他还挺想他的,大哥在时总护着他,还会为了他违抗他家老头子,可惜像他这样京城为官的,也不知道何年能回来,兴许也是和凌夫子一样,等到老了辞官回乡。
宋韶晖也附和道:“出息的人是多,恋乡的就不一定了。”宋家本家人忙着在京城发展,也就每年祭祖派个人回来,估计就没有回乡的打算了,全指望着他们家守着祖宗的祠堂。
贺少隐:……
这俩在感伤什么,他压根就不关心京城怎样,京城的人怎样,他的重点是凌姑娘和凌夫子之间的关联好吗,为什么话题能歪成这样,他只好再直白点把话拉回来:“你不觉得我们最近遇上的姓凌的人也太多了吗?”
宋韶晖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两声,不可能的,姚城本来凌姓之人就多,碰上三四个都不算个事,遇上其他姓氏的人可能更多只不过大家都没留意而已,“姚城凌姓本就是大姓,没什么的,而且她父亲是花匠,都是很寻常的,我知道少隐你的意思,你想太多了,凌家那种固执守旧的人家,怎么可能让家中女眷独自出门,不可能的。”
那种事情怎么有可能,顶多是相似了点而已,而且凌夫子和那个凌进士都板着脸,他们的家人肯定也是严肃到不行的人,才不会笑的那么甜也不会笑的那么美。
这么说也有那么些道理,贺少隐点头,他被宋韶晖说服了,他的确是听说过凌家是最规矩的人家,凌家的姑娘也堪称世家典范,据韶晖所言,那的确不是凌家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但是他还是放不下心,花匠啊,养花弄草也是部分读书人的爱好。
于是,到了宋韶晖相约的那一天,他穿金戴玉,衣着华丽地出现在学馆,引得不少学子议论纷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觉得自己被宋韶晖比下去的。
此举也遭到了凌夫子的批判,宋韶晖也没生气,好声好气地承诺下次不这样了,总之是不给凌夫子机会,让他把自己再留下来。
等下了学,宋韶晖一溜烟的跑了,背后还跟着两条小尾巴。
彭宿这两天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怪怪的,究竟是哪里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一种直觉,宋大有可能真的被人骗了,因为他那傻样是不可能讨姑娘家喜欢的,说不准就是有人看上了宋大的家世,想来骗钱的。
看宋大这打扮的富贵模样,不就是上好的肥羊吗,彭宿有点担心,就跟了上来,没想到少隐也悄悄跟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