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半夏盯着范清隽问道:“**既成的案犯是孙耀宗?”
除此之外,她想不来范清隽能放她一马的原因。
范清隽抬了抬眼皮,默然点头。
四百六十条大铭律,他早已熟记于心,可这些白纸黑字的律法却不能惩治真正的罪犯。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范清隽转头问江半夏。
“如果是我?你不是已经看到了。”江半夏咧嘴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就杀了,这个世道乱了,用典用法治不了顽疮劣疾。”
她突然问范清隽:“你相信神佛吗?”静爱书
范清隽摇头,他不信神佛,因为神佛从不睁眼怜悯世人。
江半夏莞尔一笑:“它们总劝善人忍气吞声祈求来世顺遂,劝恶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当善人不容易,当恶人却是轻而易举。”江半夏道:“我不是完人,只想当个‘恶人’,这就是我要说要做的。”
范清隽怔仲了很久,他虽然不能完全认同江半夏的话但心里却有了自己的感触。
此去江南数千里,该说的话总要聊到。
办案经验丰富的范清隽直言,镇抚司的案子不是镇抚司里的人做的,江半夏一开始怀疑的对象出了问题。
“拘你所说那位姓林的总旗可能有参案嫌疑,但他绝不会是凶手。”范清隽分析道:“虽然在下没能见到死者的尸首,但听你描述是胸口中刀,并且致死伤只有一处。”
“能做到如此的地步,除了武功高强还有一种人。”
“什么人?”
“医者。”范清隽道:“你说曹朗手中握着一把小巧形似柳叶状的刀,那种刀在大铭很少见,即使是怀远将军之子也不太可能接触到这种特殊刀具。”
当时她心里也没多想,以为这种形状的刀具并不是很难见到,江半夏拧眉道:“这种柳叶形的刀,我以前见过。”
那要追溯到三四月,她是在一个叫问尘子的道长手中见过,可这完全是两码事,根本不能放在一起看。
江半夏的表情越来越纠结。
范清隽斟酌道:“我只是推测,并没有说一定,或许还会其他线索。”
“受教了。”江半夏拱手答谢。
“你们聊什么呢?”何乔倚顶着鸡窝头从船舱外探头进来:“赶紧收拾收拾,已经能看到码头了。”
这一路除了运河水涨,暴雨颠簸,并未遇见水蝗水匪,一路提心吊胆的谢绯终于长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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