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金宝望着李三顺的背影,突然呆住了,回头再望向这副楹联时浑身恶寒不止。
“今个叫你来是有事。”
李三顺虽不喜田金宝,但田金宝掌着西厂,他现在还不能翻脸。
“干爹是有什么事?”田金宝能在曹博倒台后立马投靠新任掌印李三顺,他心里的野望远不止当一个西厂提督。
现下两人“父慈子孝”,虚与委蛇。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咱家见不得自个人受委屈。”李三顺以指点桌:“这杨一清西北巡茶在万岁那里告了段落,死的死,杀的杀,宫里西厂死了多少人你也是明白的,可如今...”
李三顺话一顿:“可如今杨一清还不收手!”
后面的话李三顺没有说完,但田金宝却明白了,他最担心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西北茶马之事绝不能细查!
“刘风会不是已经伏罪了吗!”田金宝惊诧:“杨一清这孙子怎么还查!”
“初出茅庐不怕虎。”李三顺冷笑道:“还没栽过跟头不知道疼罢了。”
田金宝立马跪下嚎道:“干爹救儿子!”
既然李三顺能提出来说,想必已经想好了对策,田金宝顺手推舟装糊涂。
“西北烂账,万岁想要的只是银子,能冲国库的银子!”李三顺冷哼一声:“杨一清要是能搞来银子一切将会迎刃而解,可惜,他弄不来银子。”
“你是知道的。”
“干爹的意思是?”田金宝瞬间睁大眼睛。
“让你的人立马从河州回来,咱家近几日会向万岁禀明河州追回茶款一事。”李三顺眼神阴隼:“让你的人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全都烂肚子里。”
“儿子明白。”田金宝当即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这李三顺是要让杨一清死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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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子做事说话再老成、再缜密,他终究也只是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更何况求人的是从小带他长大的奶娘。
他的心岂能不偏?岂能不袒?
次日刘在业惨死北镇抚的事就传到了庆文帝耳边,庆文帝还在病中没多大精神,歪斜着脑袋看黄维忙忙碌碌的添冰。
“主子爷,三伏天热,可您尚在病重,这冰奴才斗胆减了一半儿。”黄维弯着腰,模样恭敬。
“你是好心。”庆文帝半晌才睁了眼:“冰减了就减了。”
黄维得了庆文帝的首肯,立马唤来小太监将大殿内的冰鉴抬出去两个。
“黄维呐。”庆文帝唤道:“近前来。”
黄维收了厉色立马堆笑上前:“主子。”
“北镇抚司的事,你怎么看?”庆文帝轻飘飘的将话抛出。
“这...”黄维被问住了,北镇抚司的事明显是有人从中作梗,针对的是锦衣卫,也或许是司礼监,他知道但不能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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