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可靠。”田金宝以手拊掌道:“河州茶马司大使来的消息,我的人已经将消息落实了,把那吉汗确实跑到了河州。”
要是能抓住俺答汗的孙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奇货可居’。
“这是好事。”曹醇道,北边俺答、女真人不停来犯,军费连年增长,若是能将俺答汗的孙子捉住,就可逼退俺答汗,那么在军费上的开支也能省出一部分。
省出的这部分足以让大铭喘口气。
“我同你来商量,是想讨个建议。”田金宝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他是想借俺答汗的事来转移巡茶的视线。
“如今人还没抓住,这事要不要上奏到万岁面前?”
曹醇听罢思索片刻道:“你要是信得过咱家,这事就暂且压住,等真正抓住了人再报不迟。”
庆文帝如今也急,国库空虚,各方又乱成一团,若是同他报了这个消息,万一最后人没抓住,他们岂不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此事你同干爹说了吗?”曹醇又问。
“还未去。”田金宝斟酌道:“干爹他老人家年事已高,这种事情就不要麻烦他老人家了。”
“糊涂。”曹醇道:“干爹面前这件事一定要说清楚,朝中有干爹做斡旋,比我们自己下场去周旋要来的稳妥。”
“更何况这件事所牵甚广,你以为这么大的功劳,你就能一人独吞?”曹醇直戳要点道:“现在说总比后边被人抢了功强。”
田金宝半个身子向前倾道:“你是说...还有别人知晓此事?”
“茶马司能将消息传给你。”曹醇冷笑一声:“难道早去西北的陆埕就不知道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随波逐流
曹醇一语中的,陆埕早先带着北镇抚的人到河州暗查茶马一事,俺答汗之孙潜逃入河州地区的事,瞒得了别人但肯定瞒不了陆埕,他不相信陆埕没有听到风声。
田金宝想借此事转移茶马一事的视线,难道陆埕就不想借此事表忠心,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这就是两方利益之间的冲突。
庆文帝对陆埕的不信任与日俱增,架在陆埕脑袋上的不光是庆文帝的不信任还有虎视眈眈东、西两厂,他们更想将锦衣卫完全掌控在手中。
东西两厂向来与锦衣卫井水不犯河水,平日两方相安无事,互称厂卫一家人,但等到真正关乎利益时,是不是一家人就不好说了。
曹醇与田金宝的打算很明确,他们就是想趁其病要其命,陆埕既然已经被庆文帝怀疑,他们何不顺水推舟将陆埕推下台,再借机扶持上一个能听他们话的人。
这样一来能兵不血刃。
“咱家的意思是,此事一定要多派人手。”曹醇眯起眸子道:“现在能与陆埕拼的就只剩运气,我们赶在他之前将人找到!”
“此事必须知会干爹。”曹醇再三慎重道:“由干爹上面顶着,我们下面才好将人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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