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中的威胁意味十足。
高缙哪敢说啊,他躲着东厂的人都还来不及,更别提要与东厂的事沾边。
...
夜已至深,孙府祠堂却一片灯火通明。
孙璋举着蜡烛挨个将祠堂上的牌位擦拭干净,他擦的很认真,一边擦一边去看这些牌位上的名字。
“大...大哥...”孙璞张口小声叫道。
孙璋的手停在了一块空白牌位上,他微微一用力那个空白牌位就被他拿到了手里。
“这块是我为自己准备的。”孙璋将空白牌位放进孙璞的怀里:“知道为什么吗?”
“哥...?”孙璞结巴道:“为...为什么?”
“为什么?”孙璋冷笑一声:“有你在前面拆台,我不想死都得死!”
“大哥!我没有!”孙璞张口就道:“我没有想着你死!”
“没有?”孙璋道:“那城东胡寡妇的案子又作何解释!”
他恨自己这个亲弟弟不争气,开元赌坊一直是他在经营,若是因为赌坊的事情出了纰漏让对手抓住他们孙家的把柄,他这个少东家也算当到了头!
“大...大哥,我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孙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当时想着玩一玩,不会出什么事...没想到...”
孙璋顺着孙璞的话接道:“没想到竟有京官过路阳曲县?”
“对对对。”孙璞忙应和道:“要不是他们多管闲事,这事...怎么会被捅出来!”
“荒唐!”孙璋呵斥道:“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低...调。”
“他们是官我们是商,你竟将人命官司当成赌注上的儿戏!”孙璋道:“阳曲县乃至整个太原府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孙家!都等着我们倒了分我们的钱食我们的肉喝我们的血!”
光是一个小小县丞就借着这件事咬了他将近一万两,当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算事,怕就怕在有些事情用钱根本解决不了!
孙璋惶恐。
“哥...哥我错了。”孙璞鼻涕眼泪的抹着。
平日孙璞做的些荒唐事,孙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最后竟将弟弟惯成这样,他心里又是责备又是懊恼。
“幸而王大力已死,案子死无对证。”孙璋冷声道:“否则你以为这事就会如此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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