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椒房殿的路上,谢玉从他身后小太监的口中得知,原来杜贵妃禁足了,至今都未出过椒房殿,从前往椒房殿去得勤快的崇德帝也从那之后不曾踏足过。
小太监没直说贵妃失宠,可话里表露出的意思,差不多就是贵妃恩宠不再,甚至他可能想巴结谢玉,小声地提醒谢玉莫要与贵妃过多接触。
可是不过多接触那也是曾谈天说地,下棋把欢过的,更何况从前他在还在用着陆笙身份的帝王口里,听过不少他和杜浮亭发生的趣事,那时的帝王最高兴的时候,便是提及所有与杜浮亭有关的事。
谢玉心里登时百味杂陈,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杜浮亭现在是在禁足中,至少能慢些晓得杜月满入宫的事,也幸好他素来面上淡漠,没有任何表情,所以旁人难以看出他真实情绪。
等谢玉到椒房殿外,由冬梅引入内,竟然从心底钻出股怯意。他和杜浮亭大概有近两年时间不见,似乎往昔尤在眼前。
身子不好的姑娘偏生爱闹腾,只要她恢复些力气时有爬假山,时有爬墙头的事情闹出,她为了维持在人前乖巧形象,不让人担忧她的身体状况,只能偷偷背着人行事,可惜大概她都不知道他从未缺席。
“娘娘,谢统领求见。”冬梅身后跟着着一袭墨金色绣麒麟衣袍,浑身气势凛然的谢玉,和从前并无太大差别。
谢玉见到杜浮亭便朝她行礼,“臣见过贵妃娘娘。”
对于谢玉的突然到访,杜浮亭不过惊讶了瞬,便旋即迫不及待地说道:“可是他叫你带信给我?”
以前如果两人不方便见面,不紧急的事用飞鸽传书,有紧急的事阿笙就会叫谢玉从中传信,话是杜浮亭下意识脱口而出,但眼睛刹那间亮晶晶的期盼,好似满殿生辉是做不了假的。
谢玉都不忍说句不字,可想到已经将杜月满接入宫的崇德帝,这件事迟早隐瞒不了多久,撒谎也无济于事。
他的唇动了动,明确的感觉到杜浮亭目光落在他身上,从满眼的期待到眼里的光亮渐渐暗淡。
杜浮亭期待地盯着谢玉,可迟迟等不到他回话,她掩饰般的低头,“不过也是许久不见谢统领了,谢统领近日可安好?”
谢玉的喉头动了动,尽力不让自己显得回答的艰难,道了句:“尚可。”
“谢统领没有变化,还是和从前那般惜字如金。”杜浮亭笑着请谢玉入座看茶,又见谢玉不曾开口,主动问道:“不知道谢统领此行是有何事?”终究他是外臣,不好在帝王后宫停留,年纪小时嬉笑打闹的日子终究一去不复返。
“这是皇上让臣送还给娘娘的。”谢玉将托盘往杜浮亭眼前递了递,他是亲眼看着苏全福送乾清宫书房的地上捡起,最后铺的整整齐齐交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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