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试探道:“你喜欢的小郎你就嫁不到了。”
果然,安平重重地一捶床,哎哟又狂叫一声,道:“你敢!你敢!我……我要杀了你!”
说着安平竟是把床上一个老沉的白瓷枕头朝她扔来。
若不是她早就警惕,及时缩头,说不定会被砸个头破血流。
那瓷枕呼地一声飞过她,直直砸在地上,顿时绿毡地上雪白一片,像是撒了一地雪白的石子。
“交易!你要不要交易!”躲过这一劫,她急忙起身喊道。
安平站在床上,乌黑的头发跟薄荷色的纱帐缠作一团,气呼呼地叉着腰,半天道:“你……怎么交易?”
“你乖乖地听我的话,别让母后再替你操心了。”盈儿急喊道,“日后你的亲事上,我帮你。”
安平双眼圆睁,露出些呆样,半天才道:“那你有什么好处?”
盈儿心道,你指望着我在亲事上帮你,自然便不来害我,这便是我的好处,眼前也能向贾后交了差。好处能少了么?
两世跟在杨陌身边,她多少也学会了些心机。自然知道这些好处不能明说,想了想,嘴里便道:“母后能安了心,早点儿养好病,便是好处了。”
安平眯着眼儿,好像一只十分谨慎的猫儿嗅着眼前的食物,半天才开口道:“你不行,除非……除非太子哥哥肯帮我!”
盈儿:……谢天谢地。
这个主,她还是有信心能替杨陌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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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崇德殿她就散了架了般,进屋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子,又喝了一盅冰糖燕窝,才缓过气来。
除了衣衫,让筐儿替她察看。
左肋条处有一块巴掌大的乌青,像雪地上留了个小孩子的黑脚印。
除此之外,左膝盖上有铜钱大小的一块擦伤,粉粉的红,正中带着些血色,像朵红心桃花。
她也就不打算叫太医,只让筥儿去拿药来擦一擦。
筥儿嘴里直抱怨着筐儿没照顾好她,脚步重重地去了。
筐儿便拿了衣裳要替她换,她想了想让烧水。
今儿在外头跑了一天,热得浑身都是汗,又跟安平折腾了半天,觉得浑身都腻得慌。
就听筐儿走到门口刚吩咐外头人备水,就叫了一声:“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