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大皇妃疯似的冲了上去。
格里亲眼看着大皇妃发着狠,快速用手刮过宋岚的面,然则下一刻,却是空空如也的缩了回来,若然真的披着假的皮面,这么用力,应该会撕下来吧?
再看宋岚脸上,哪有半分起皮的模样?
宋岚倒伏在地,瞧着似被大皇妃用力甩倒,再爬起来的时候,面上已有了血色的指甲痕,足见大皇妃刚才的力道有多重。
“血?”宋岚颤抖着,瞧着掌心里的血,快速捂住了自己脸上的血痕,“大皇妃,是你,是你……我的脸,我的脸……呜呜……”
“郡主!”庭芳哭着扑上来,抱住宋岚泣声关慰,“没事的没事的,郡主莫哭,咱们带着去痕膏,肯定可以去掉的,不要用手去碰,没事的没事的……”
去痕膏?
格里狠狠闭了闭眼,咬着牙,愤怒的剜了大皇妃一眼。
最懵的就是大皇妃,她方才、方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双手忽然使不上劲,只是从宋岚的脸上轻飘飘的擦过而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挠出血?
“当日我伤的是胳膊,不是腿!”宋岚颤抖着捋起袖子,“不是小腿骨,是小臂。”
洁白的上臂,有淡淡的疤痕,很淡……很淡,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格里脚步沉重的上前,徐徐蹲在宋岚身边,瞧着小臂上的伤,的确像是骨断所留,颜色太淡,以至于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他也没在意过。
再后来,格里拨开了宋岚的发髻,看到了那块胎记。
“胎记的事情是真的,这个没办法作假。”宋岚垂着羽睫,已然没气力再哭,俨然虚弱至极,“大皇子现在可信我了?”
格里将她揽入怀中,“我信你!”
“大皇子!”大皇妃急了,“这贱人骗人的手段何其了得,您若是信了,正着了她的道,乳母就在这儿,她一句假的难道就不作数了?
依我看,弄虚作假的是这贱人,任她巧舌如簧的诡辩,也改变不了,她冒名顶替的事实。实在不行,就把她……”
她怒指庭芳,吓得庭芳猛地身子一颤,险些叫出声来。
“把她带下去,严刑拷打。”大皇妃冷笑,“我就不信,问不出实话来!你们主仆二人,图谋不轨,刻意接近大皇子,其心可诛!”
宋岚被格里护在怀里,大皇妃没办法,但是她可以拿宋岚身边的人下手,比如这个叫庭芳的婢女。
“我没有!”宋岚捂着染血的脸,无力的靠在格里的怀中,“我真的是宋岚,为什么大皇妃一口咬定我是假的。难道说……大皇妃是受了高人指点吗?”
格里的脸色忽然沉到了极点,这句话似乎是点醒了他。
高人,指点?
素来不怎么聪明的大皇妃,忽然间变得这般「聪慧过人」,确实……
“我先送你回房!”格里抱起宋岚,抬步出门。
“大皇子?”大皇妃紧追不舍,“这件事……”
褚怀越就在院子里站着,见着人都出来了,当下躬身行礼。
“把乳母带回去,送进刑房里好好的审审。”格里意味深长的盯着褚怀越,“务必,问出谁是主谋!”
若只是想杀他的姬妾,倒也罢了,不过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