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虽然很不喜欢输的感觉,但他很清楚,动了靳丰年就等于动了靳月的底线。
上次,顾若离哄骗靳月进燕王府,靳月动怒的容色,宋宴可不敢忘。
傅九卿之所以若无其事的带着靳月离开,就是笃定了宋宴不敢动粗的心思。
眼见着宋宴拂袖而去,四海站在门口半晌,直到马车走远,赶紧动作麻利的关上门,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声音颤得不成样子,“吓死了!吓死了!”
安康生站在楼梯口,瞧着瘫坐在门口的四海,眸色略显幽沉。
看着从后堂走出来的靳丰年,安康生温和浅笑,“靳大夫是躲女婿呢?还是躲小王爷?”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靳丰年眼眶红红的,可见方才是哭过了。
但是……哭了一会就听得宋宴来了,便不再嗷嗷,改听墙角了。
“靳捕头不喜欢被燕王府的人纠缠,没想到靳大夫也不怕燕王府的人。”安康生拾阶而下。
靳丰年轻叹,“那是我闺女,她不喜欢的,我也不喜欢。”
“靳捕头很幸运,有您这样的父亲护着。”安康生说这话的时候,嗓子有些暗哑,令人听得有些心酸。
靳丰年微微红了脸,点头笑道,“是我福气好,能有这么个好闺女!”
“是!”安康生幽然吐出一口气,“小王爷不会死心的,他养尊处优惯了,没受过挫折,唯有在靳月身上尝到了失败的滋味,所以你们父女两个很难有安生日子可过。”
“安师爷慧眼如炬,都瞧出来了!”靳丰年哀叹,“即便如此,我还得护着自家闺女。自己的心头肉,怎么舍得让那些混蛋玩意糟践!”
安康生的面色有一瞬的灰白,俄而又极是赞同的点了点头,“诚然如此,谁不是爹娘的掌心宝呢?”
“对了,王公子没什么事,都是皮外伤,下手那人可够黑的,好在没打在要害处,但凡偏一点,打在太阳穴这些位置,那就不一样了!”靳丰年解释。
安康生敛眸,“所以说,还是手下留情了?”
“算不上手下留情,只是不知道怎么杀人。”靳丰年转身离开。
安康生张了张嘴,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靳丰年,“靳大夫,若是王铎打的时候,王陌刻意避开,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的死穴在哪,那么对方下手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的躲开。就好像你吃花生,知道要剥花生壳,这是同样的道理,习惯而已!”
靳丰年轻描淡写的说,在水盆里洗了手,“安师爷,你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安康生没吭声。
这么巧,他们刚查到王陌有问题,王陌就被打成这样?还把王铎给送进大牢里去了。
其中,必有问题。
马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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