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俯首,言尽于此。
祠堂内……
宋宴浑身是血,冷汗浸湿了发髻,奄奄一息的倒伏在地上,睁眼瞧着大门的方向。先是听到脚步声,其次是模糊的身影。
第一个是燕王妃,不是靳月。
第二个是顾若离,也不是靳月。
丫鬟、奴才三三两两的跑进来,直到宋宴被搀起,伏在了担架上,靳月才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云淡风轻之态,俨然没有将他的伤势放在眼里。
她平静得很,看他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
往常,就算是病患到了医馆,她也会心生怜悯,但对于眼前的宋宴,她唯有一个心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该!
靳月压根就不信顾若离的鬼话,燕王就宋宴这么一个儿子,就算自己不来,燕王也不会蠢到,打死儿子,让燕王府一脉,断子绝孙。
除非燕王妃老蚌生珠,再给他生个儿子!
“靳月!”
手忽然被握住的时候,靳月慌了一下,只怪自己走神,被宋宴钻了空子。
“小王爷,您身上有伤,先去疗伤吧!”
靳月想拂开他的手,奈何宋宴握得生紧,可见燕王爷下手太有分寸,这打得……连个半死的程度都没到,还这般有力气。
“你……莫走!”宋宴气息奄奄。
他掌心里的冷汗,黏在靳月的腕上,那种略显濡湿的感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这跟傅九卿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傅九卿的手很干净,虽然透着凉,但她会觉得心安,因为那是她的夫君,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护着她,站在她身边。
可宋宴不一样,这是别人的夫君,与她没有半分关系。
“一道去吧!”燕王妃开口,眼中带着殷切,“送他回房,你再走不迟!”
燕王妃终究是燕王妃,身份悬殊这四个字,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靳月分得清轻重。王妃开口,俨如命令,她不得不从。
宋宴一直握着靳月的手,哪怕回到了房间,趴在了床榻上,依旧紧抓不放。
“你再不放手,我的手腕都会你抓断了!”
饶是三岁的孩子也能看清楚,靳月脸上的黑沉和极度的不悦,宋宴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你别走!”宋宴额头的冷汗,不断的往外渗,“我……”
靳月深吸一口气,“时辰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我家相公怕是要急得来燕王府找我!小王爷有侧妃陪着,又何必与一介草民纠缠不休?
我这厢从王爷手里把小王爷解下,请王妃做个主,还望王妃能念着我的好,就此放我一条生路。
小王爷可以不在乎外头的流言蜚语,靳月是傅家的儿媳妇,禁不起那些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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