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叔南,“……大哥,您接着吃,我就随口举个例子。”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乔氏瞪了谢叔南一眼,又道,“你要去玩就去,别把你妹妹带野了。等你们高中,她去长安一路有的机会看山看水,也不在乎这么一场诗会。”
谢叔南还想再说,谢仲宣见母亲面色不佳,赶紧拿了个鸡腿堵住谢叔南的嘴巴,“三郎。”
谢叔南忿忿地嚼着鸡腿,不懂母亲为何突然变得这么难说话。
眼见着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云黛纤浓的睫毛轻颤了颤,思忖几息,面上露出笑来,柔声与谢叔南道,“三哥哥,母亲说得是,若能去长安,途中尽是好风景,我怕是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你和二哥哥中举的好消息呀。”
她笑容清甜,嗓音又银铃般好听,谢叔南顿时不觉得气闷了,“你放心,我一定能考中的。”
云黛点点头,又让丫鬟将一盏芝麻豆沙馅的月团端到谢叔南跟前,将那道丁子香油淋脍端到谢仲宣面前,“两位哥哥考试辛苦了,多吃些罢。”
这两样是兄弟俩各自爱吃的。
两人很是受用,纷纷伸筷,一时席上的气氛又松泛起来。
谢伯缙微微侧眸,将身旁小姑娘偷偷松气的小动作收入眼底,深潭般的黑眸微闪。
这般小心翼翼的周旋,她也很累罢。
***
三日后的鹿灵山诗会,云黛到底没去。
她在归德院里与乔氏学记账,记了一整日,学得很快,连账房都赞不绝口。
乔氏见她学得好,颇为欣慰,心情不错的让云黛陪她逛园子。
秋日最是适宜,不冷不热的,阳光微风都和恰到好处。后花园本就栽种了菊花,开得灿烂鲜妍,又从外头采购了一批菊花盆栽,不单有墨牡丹、白牡丹、玉翎管,还有瑶台玉凤、仙灵芝和绿水秋波等品种,碧莹莹金灿灿的摆在园子各处,衬着水榭歌台小桥流水,很是赏心悦目。
“这花哪比外头差了,还非得跑到鹿灵山那么远赏花,三郎啊就是闲不住的猴性子。”乔氏看了看似锦繁花,又看了看云黛细润瓷白的脸庞,只觉得人比花娇,她心头都羡慕,怎能长得这般标致。
云黛笑了笑,“三哥哥先前闭门苦读,如今考完了,自是想着放松一番的。”
乔氏不置可否,在馥郁花间慢慢走着,她问道,“你舅母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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