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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叔南朝她做了个鬼脸,“你考个丙,还好意思说我?”

乔玉珠磨牙,撸起袖子就冲了上去,“谢南瓜,你找打!”

谢叔南“咻”一下蹦起来跑了,“臭玉猪,你有本事抓住我啊,哈哈哈哈——”

看着日常要打三百遍的俩人,云黛无奈耸了耸肩,又低头看着手中批了“甲等”的答卷,心情一阵欢喜。

父亲说得对,笨鸟先飞,只要她努力不放弃,一切都会变好的——读书如此,日子亦是如此。

云黛和谢叔南拿了答卷回去,谢老夫人和乔氏皆是一顿夸赞,当晚还让厨房多做了几道菜,给他们庆祝一下。

等下回往战场寄信时,乔氏还特地将两人的文章誊抄了一遍,与家书一道寄去了军中。

夏假开始,云黛也没闲着,每日醒来,先去给乔氏请安,回来便跟着郑嬷嬷学习规矩,做女工。得知云黛琴艺略有逊色,乔氏还请了个琴师给云黛补习。待用过午饭,休息一个时辰,云黛便去慈和堂陪老夫人侍弄草药,研读医书。

谢叔南见云黛在府中忙这些,没人跟他玩,就跟着乔家表兄和乔玉珠他们一道去了庄子住。乔氏也不管他,反正是舅家的庄子,随他去玩便是。

夏日炎炎,蝉鸣匝地,白日的时光显得格外悠长。

国公府里有冰块消暑,尚可熬过酷暑,然而千里之外的边境,天高云淡,枯草荒芜,白日里太阳能将人晒脱一层皮,然到了夜里,狂风呼啸,又叫人冻得牙齿打颤,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短短几月,国公爷的脸又晒成浅褐色,胡子也长了出来,一副不修边幅的粗犷模样。他稳稳坐在主帐之中,借着一豆油灯,仔细读着新收到的家书。

厚厚一沓,有谢老夫人的、乔氏的、谢仲宣的,还有谢叔南和云黛的。字里行间的关怀与牵挂,看得人心里暖烘烘的,白日里的拼杀劳累在此刻也得到了深深的慰藉。

他这边刚看完乔氏的书信,便听外头卫官扬声禀报,“世子爷求见。”

国公爷直了直身板,声音洪亮道,“进来。”

毡帘掀开,一阵橐橐靴子声响起,走至长案五步之遥方停下。

“父亲。”

国公爷闻声抬起头,看向身着轻甲高大挺拔的长子,笑道,“阿缙,你来得正好。为父正在读家里来的信件,你坐着,一起看。”

在战场上历练过的少年,较之从前更多了几分稳重,尤其是举手投足间的气势,不再仅限于高门公子的天生贵气,更多了几分掌握生死的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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