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生着闷气,一个中午也没搭理谢叔南。
等午后上琴棋课时,谢叔南忽然将云黛叫到了一旁,“你还生哥哥的气呢?”
云黛不看他,只低着头盯着绣鞋上的蝴蝶花,细声细气道,“没有。”
谢叔南道,“还说没有。你们女孩子说话向来口不对心的,嘴上说着没生气,心里气的要死。”
云黛,“……”
谢叔南又道,“开始那话,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说你。唔,你给哥哥一个赔罪的机会怎么样?”
云黛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谢叔南。
谢叔南挤眉弄眼,狡黠道,“你想不想出去玩?听说如意楼从长安请了个傀儡戏班,今日头一回开演,可有趣了。我带你去,再给你买如意楼的点心,他家的奶油松瓤卷酥滋味一绝,你肯定没吃过吧!”
云黛到底年纪小,听到出去玩,难免意动。
谢叔南一见她这犹疑的样子,便知道有戏,更加来劲的怂恿,“去不去,一句话。只要你说去,今天我请客,保管你吃好玩好。你已经很久没出去玩了吧,在府里憋了三个月,我都替你闷得慌。”
他又与云黛说起傀儡戏如何如何精彩,又是喷水又是喷火的,把小姑娘哄得一愣一愣的。
云黛揪着衣摆道,“那我们放了课再去……”
谢叔南摇头,“那可不行,等我们放了课,傀儡戏早就演完了,要去就现在去!”
云黛睁大了眼,“现在?可是还有古琴课和棋艺课……”
谢叔南挑眉,“逃了呗,反正也不差这么一天。”
逃了?云黛更是吃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不能逃课。”
谢叔南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你怕什么,真要追究起来,有我顶着呢,总怪不到你头上。快点,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去咯?到时候我在如意楼吃香的喝辣的看傀儡戏,你可别说哥哥不讲义气不带你。”
云黛心头正纠结,远远边听屋里的女先生问道,“谢三郎和云姑娘呢?”
还不等云黛应声,谢叔南举起手,喊道,“在这呢!”
他弯着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边往里走去,“先生,我这肚子忽然疼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中午吃坏了……哎哟,我头好像也有点晕……”
那教古琴的女先生太阳穴跳了两跳,这招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小爷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的,真疼假疼,大家心知肚明。但谁叫人家是国公府的公子,不想学将人强留着也没意思,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走这位小祖宗,也省得他留下裹乱。
女先生道,“既然您身体不适,那今日的课还是别上了。我是给您请位大夫来,还是您自行回国公府歇息?”
谢叔南一直觉得这俩女先生比古板的孟夫子上道多了,佯装虚弱的撑开眼皮道,“不用叫大夫那么麻烦,回国公府我母亲又得记挂,我就去院后那间屋里歇息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