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梓要的就是,这里的不稳定。
不稳定所带来的后果,就是古镇会下台。
这是愈发不可控制的资本与无形调控的手之间的暗中角逐。
古镇下台之后,代替古镇位置的人,要么对财阀势力妥协。
要么就会被孙梓这样的人,再度用类似的手段搞下去。
如果在一个人的自身品质和能力上找不到缺点,那么就让他的工作做不下去。
清白做人的受累下去,私相授受的猖狂一世,是最畸形的事情。
奚浣因为没有接触过这方面,所以对于某些斗争,想的太过乐观。
荣安的大伯当初做的比古镇还要严苛,但是,因为没有为某些人大开方便之门,挡了某些人的财路,后来被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降级了。
自此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郁郁不得志。
后来虽说是沉冤得雪,也升了回去,可是降职的那段时间,可谓是看尽了世间的人生百态,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人走茶凉。
古镇这样的人,一旦下去之后,只会遭到更多的冷眼。
他曾维护着的普通群众,只会因为他治理不力而嬉笑嘲讽,他曾对抗过的资本,只会因为他终于下去了而变得幸灾乐祸。
人世间最悲凉的事不过如此。
所有形势的斗争对抗,都是在与人性对抗。
荣安不相信这些背叛者的人性,所以在他看来,哪怕只要能让他们临时倒戈就好。
他不像奚浣那样在乎那种绝对的公平正义,因为在他看来,这几乎是很难达到的。
他们各有各的考量,而最终谁也没有说服谁。
直到后半夜,他们才各怀心事的睡去。
奚浣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邢畅自己一个人,在很艰难的生活着。
高考之后,按理说任谁都会觉得轻松惬意。
可是邢畅在不停地做兼职,从早到晚,如赶场一般。
醒来之后的奚浣觉得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
她去找荣安商量道:“既然直接孤立和收买那些人都不好,那不如结合一下,边威胁,边收买。”
“嗯?”
“我们可以先讲利害关系,要让他们知道倒向孙梓会失去更多。”
“你是说骗他们?”
因为荣安知道,这些背叛者即便是现在为孙梓做事,而最后维权成功的话,也是能够得到赔偿的。
所以即便是奚浣再怎么讲利害关系,他们也不会如奚浣所说的那样有什么损失。
“对啊,就是骗他们。就像他们骗其他的业主,去维权会有损失一样。他们可以用近乎恐吓的手段,让别的人放弃维权,我们也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吓唬他们会失去更多,哪怕他们并不会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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