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万是奚浣的假名,渠便知道有些人做生意是不用真名字的。
包屹曾装作不经意地把桓万的路子透露给渠便。
渠便自然以为是遇见了大人物。
奚浣这几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一眼。
看看有没有未接电话。
她是故意白天不开手机的。
渠便在国外的话,肯定会特别照顾她的时间,选在白天给她打电话。
她知道,奚逢当初是打了很多次,渠便迫不得已才接的。
然后还会装作不耐烦的语气,把不还钱的理由推在奚逢身上,打压奚逢,说这都是他逼账太紧的缘故。
手机上只有一个未接电话。
等什么时候,一天五个了,她再在白天打开手机。
又等了大概半个月左右。
高三下学期学业繁重,她差点把这事给忘记了。
体育课的时候,奚浣用了变声器,接听了渠便的电话。
她的那些小伙伴们陪着她坐在一起。
渠便谄媚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桓总啊,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您很忙吧。”
听起来就很假,一点都不真诚。
“不忙,只是不想接你电话。”奚浣说完之后,包屹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能把话说太直。说得太直,把渠便气得挂电话,那就没得玩了。
渠便愣了几秒钟后,沙哑着嗓子说道:“哎呦,您就别逗我了,这是哪儿的话啊。”
奚浣开着扬声器,对着包屹笑了笑。
其实这种时候,对渠便说什么,渠便都不会发火。不仅不会发火,还会把自己的尊严,做成台阶,以便对方走下来。奚逢就是如此。
“有事儿吗?没事儿我就挂了。”
“有的有的,就是您真是贵人多忘事,之前您从我那拿的那批货,说全部出完,就结款来着。”
“哦,对,是这么回事儿,怎么了?”
“那批货吧,听说卖的出奇的好,不知道出完没有。我那个所有的钱都压在上面了,您看要是还没出完的话,要不能结一点是一点?”
“诶,那批货早就出完了啊,我没给你结吗?”
“没啊,不过没关系,您现在结也不晚。”
“这样吧,我去问一下财务,我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哎,行行行,真是太感谢了。”
“那咱们就先挂?”
“好好好,您查完之后,再给我拨过来就行,我全天都有空。”
奚浣挂掉电话之后,宋依依问道:“这就完了?不及他说你爸的万分之一啊。我们可是奋斗了两年啊,就这样算了太不甘心了。”
她摇了摇头:“这才刚刚开始,我准备手机关机一周,下周体育课再打开。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这种渺茫的希望,像是悬在屋梁上的摇摇欲坠的蜘蛛网,最能折磨被网子黏住的飞虫了。总是怀着马上就能被上天解救的渴望,然后下一秒被蜘蛛一口吞下,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戏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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