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背后的大树还能安然无恙地,继续给杨家供给着养分。
这样一来,杨鳖家里只是元气受损,可是只要缓个几年等杨鳖爸妈出狱后,或者等杨鳖长大后,就又会陷入到循环之中。
既然要做,那就要做得干净。
一旦那些人断定杨鳖家不会再给自己输送什么利益,那杨鳖一家就完全变成了无用的废棋。
哪怕这其中真的有荣安他们扳不倒的势力,那些人也不会对一颗废棋有所怜悯。
越是飞得远的鸟儿,往往越爱惜羽毛。
所以,必须在他们之间制造出巨大的不可调和的矛盾。
才能让那片黑压压的乌云,逐渐分崩离析直至瓦解溃散,而后银河倒泻才能冲刷尽,聚集已久的污浊与晦暗。
杨鳖在荣安来之前就该被解决掉的。
是他来到这里后和那些人说他有些私人恩怨需要处理一下,希望他们能让他处理完再动手。
毕竟现在不处理,等杨鳖真的死了。
他上哪儿处理去。
那些人同意了,反正也是顺水人情的事,处理掉一个杨鳖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按理说荣安现在应该喊他们过来了。
可他突然间想要再戏耍他一下,他总觉得杨鳖现在所经历的,不及他所做的万分之一。
都说比直接让人失望更残忍的,是先给其无限渺茫的希望,然后等对方信以为真的时候,再亲手摧毁这份曾支撑着他人活下去的希望。
所以,荣安再度踏进了杨鳖的病房。
杨鳖正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像是死了一样。
荣安走到他面前,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杨鳖立刻激动了起来,他死死地握住荣安的手,嘴里模糊地说道:“带我走,求你带我走。”
他舌头上的伤口要完全愈合还要好久,所以一讲话黑血就从嘴里流了出来。
“抱歉了,我是骗你的。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家都无法与之抗衡的力量,我家又怎么可能呢?所以,我根本没有办法带你走。既然敢去刀尖上舔血,就要做好刀尖穿喉的准备。”
杨鳖将荣安的手紧紧抱在胸前哭了起来,好像只要抱着他的手自己就不会死一样。
荣安看着他,像看一堆垃圾一样,他嫌弃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杨鳖哭了一会儿后,又裂着分叉地舌头喷着黑血说道:“荣安,我知道你不拿我当兄弟,可是如果你就这样让他们把我带走了,你就是帮凶。像你这样干净的好人,怎么能染上这种污点呢?”
荣安被他的话引得直发笑。
他对杨鳖说道:“我怎么会是帮凶呢?我顶多算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就像当初你杀死那个女孩的时候,你周围的那些冷漠的不愿意出来作证的旁观者一样。就像你骚扰你们班女生的时候,你们班的那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一样。就像你欺负奚浣的时候,那整个考场中被安排好的看笑话的同学一样。”
荣安的话倒是提醒了杨鳖,他身上还有命案,他去自首,法律会保护他的!
他激动地张着血盆大口说道:“我,我自首!我们诉诸于法律好不好?我有罪!让法律来制裁我!你带我去自首,我一定自首,我还会赔偿那个女孩儿家一笔钱,之前没有赔偿,是因为不想被看出来理亏,但现在我知道错了,我赔偿,我道歉!不能把我交给我爸妈的合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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