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她是因为我不买书骂我啊,她就是因为我没同意赞助饮料,才找了这么个理由来骂我!如果被指桑骂槐的人是你,你能忍住?”
荣安一盆凉水泼了过来:“我永远不会,让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
奚浣趁着他们吵架的功夫,偷偷蹲下身,将宋洲的鞋带儿绑在了自己的椅子腿上。
宋洲经历的事当初她都经历过,而她就是因为没忍住,出去找班主任理论,结果被班主任扣了个不尊敬师长的帽子。自那以后,就是长达三年的针对折磨。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在学校,老师是规则的制定者,学生是被约束者。
如果想顺顺利利的升学考试,就不能破坏规则。
至于规则的好坏,不是学生应该考虑的事情,也不是学生能够决定的事情。
学生只需要服从规则就好。
哪怕这个规则,全然违背教育的初衷,在无力反抗的时候,也只能选择服从。
唯一的出路就是埋头学习。
顺利升学,考到更高的地方去。
这才是逃离变态规则,不被束缚的唯一路径。
玉碎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瓦全不是卑微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以算是韬光养晦、卧薪尝胆。
奚浣按住宋洲的胳膊说道:“不许去!”
宋洲的眼睛因为极度愤怒,呈现出了猩红之色。
“如果你一时冲动把她给打了,那你就再也回不了这个班级了。”
“不回就不回,我不稀罕这个破班。”宋洲说完眼泪突然就掉下来了,他怕奚浣看到,就用袖子猛擦了一把。
“逞一时之勇的人,最后只会惨淡收场。你如果真的从这个班级消失了,那才是真正顺了她的意。就算你之后转学,她也有机会在你的学生档案里记处分。”
荣安也在一边劝说道:“其实她这种的人,才是一辈子都没什么出息的人。不具备最起码的教师素养,为了一点小钱就去中伤学生自尊。你今后会有很好的未来,大可不必为她这样的人动气。”
宋洲攥着拳头哭着说道:“那就这样忍下去吗?我、忍不了!她凭什么这么说我?她以为她是谁,她一个恰烂钱的,凭什么这么贬低侮辱我?我就问她凭什么!”
荣安叹了口气,他觉得宋洲是不是傻,怎么就跟他说不明白呢?还能凭什么,凭她的身份,就已经对他形成绝对压制了好嘛!
奚浣理解宋洲心中的不甘,但她不能看着他这样冲动行事。
她平静的对他说道:“凭她可以决定你这三年能否顺利毕业,凭她可以决定其他任课老师对你的态度,凭她可以让你在这个班级活得生不如死,凭她可以用她所有的恶毒话语精确打击到你……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事事都依靠家长来替我们摆平,就算家长可以摆平帮你转学,你觉得其他初中的教育水平,能确保你上重点高中吗?如果就因为一个坏女人的几句话,你主动放弃自己本该辉煌而灿烂的人生,那才是真的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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