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燕时睡得尚沉,他避去外屋简单盥洗过,就安静地离开了欣云苑。
御前宫人早已找寻借口驱离了在附近走动的宫人,苏曜直至走出寿安宫,都没见到什么人影。迈出寿安宫宫门,新调上来的御前掌事宦官张庆生上前躬身:“陛下,林大人回来了。”
苏曜闻言,目光一转,果见不远处的宫道偏僻处立着一道黑色的人影。
他摆手摒开宫人,兀自上前,林城抱拳:“陛下。”
“还知道回来。”苏曜面无表情,“说腊月前抵京,如今什么日子了?”
晚了足足月余。
林城却不怕,脸上挂着笑:“陛下息怒,臣是听说了旧都的案子,去看了一眼。”
苏曜挑眉:“谁许你去的?”
“臣……”林城微滞,“这是无踪卫的案子,臣自然……”
“下次不许了。”苏曜摇头,“朕只你一个表弟,你有什么闪失,让舅舅绝后么?”
林城顿显不耐:“提他做什么。”遂垂眸从怀中摸出一本簿册,双手一递,“这是此番查到的事,陛下请自行过目吧。”
这话中明显带着气。
苏曜无奈:“什么脾气。”
林城置若罔闻,抱拳:“臣告退。”
他说罢就往后退,苏曜复又启唇:“还有件事。”
林城停住脚。
苏曜往前踱了一步:“有一个人,你从前应不曾听过。但若日后查到关乎她的事情,一概直接禀朕,少让旁人知道。”
林城颔首:“何人?”
“姓顾,双字燕时,今年十六岁,江南人。”他言简意赅地说完。
林城眼睛一转,就笑起来:“顾燕时?这是个姑娘啊。陛下莫不是……”
“这是宫中的静太嫔。”
林城一下卡了壳,原本的调侃之语说下去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化作一声尴尬的强笑:“哈……失敬……”
“去吧。”苏曜不以为意地摆手,“好生歇一歇,明日我们一起喝个酒。”
“老地方?”林城问。
苏曜点头:“老地方。”
“诺。”林城抱拳,继而人影一晃,就消失无踪了。
苏曜望着天边他消失的方向吁了口气,折寿安宫前,带着宫人们一道回紫宸殿。
欣云苑里,顾燕时醒后在被子里好生闷了半晌,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不是因为和苏曜同榻而眠让她难为情,而是因为……一觉醒来,她发觉亵裤湿了一块。
自然,究其原因,这还是怪他。
都怪他昨晚动手动脚,还让她碰到了那个东西。以致于临近天明时她做了场梦,一场很见不得光的梦。
梦里的她,终是和他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再次尝到了先帝曾带给她的痛苦,痛不欲生地哭着。
而他如先帝一样并不理会,带着妖邪的脸上写满欲念。她逃无可逃,哭声卡在喉咙里,强自熬过那酷刑一般的折磨。睁眼稍动,就发觉亵裤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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