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笑道:“你也不想想咱们这队伍多长,传个话都得老半天。行了,我看他船上可不少鱼呢,等会儿晚上咱们有口福了。”
当日夜里,道云和道齐并没有缀上队伍,秦念西和胡玉婷煮了一大锅鱼汤,鲜得张家老祖眉毛都跳了起来:“这人没白救,这个味儿,啧啧,也只有咱们南边才吃得上。”
秦念西倒是直接:“老祖宗,您教阿念和婷姐姐骑马呗?或是让韵嬷嬷教也行,若是教会了,赶明儿再碰上打鱼的,阿念和婷姐姐还给老祖宗做鱼汤喝。”
张家老祖哈哈笑道:“你们这两个丫头,我说今日怎么有这等好事,感情在这儿等着老祖宗呢。行,赶明儿路过马市,咱们买上两匹小马驹子,让你俩学……”
秦念西眨着眼睛看向胡玉婷,胡玉婷激动道:“老祖宗,就是买不着鱼,婷姐儿也日日变着法儿给您老人家做好吃的……”
六皇子听着两个小丫头缠着张家老祖要骑马,瞧着那一锅里,硕大的鱼头,还有些小杂鱼和小虾,红绿的辣椒,褐中泛着紫的紫苏叶子,在白色的鱼汤里,散发着极漂亮的颜色和香味儿,虽是被胡椒和辣椒顶得有些上头,还是忍不住就着那鱼汤,用了两大碗饭,吃完了还只觉得过瘾。
到得第二日清晨,队伍要启程了,道云和道齐才归了队。
孙大忙又张罗了小米粥和白面馒头,并一盘炒鸡子和两盘素菜上了桌,两人面上均有些倦色,呼呼啦啦喝了碗粥,才觉得舒服多了。
张家老祖见二人缓过些精神,才问道:“可是有什么别的事?”
道齐清了清嗓子道:“昨日阿念和师兄把那渔夫救活之后,见他状态不佳,便送他回了家。他家中老娘听说儿子栽倒在河上的事情,自家倒晕了过去。还好念丫头给了那瓶救心丸。”
道云一脸晦涩道:“无论我们怎么解释,那渔夫就是坚决不让用针,贫道本还想回来找个医女过去给她施针,师弟说这样心性的人家,还是看看再说。”
道齐接着苦笑道:“后头那老妪用了救心丸,慢慢醒了过来,我们有说了用针的事,那老妪还好是没力气,好险要从床上跳下来把我们赶走。指挥着两个孙儿差点没把我们打出来,倒是那家的媳妇子稍微懂事些,劝住了。”
“这便惊动了村里的人,那渔夫就叫嚷开了,然后满村的人听说我们是来云游的道人,又给那渔夫一家行了义诊,便缠着我们,在那村里替人看诊,看到夜深,还派了人在外头看着,怕我们走了。”
“快天明的实话,那两个人架不住瞌睡,睡着了,我们才溜了出来。”
道云和道齐一替一句,把这一日一夜最离奇的义诊经过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也是直摇头。
张家老祖哈哈笑道:“这也是,活了这么大年纪,第一回 见,你们俩也是,难得遇到这种民风彪悍的地方,竟就被你们俩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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