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医婆摇头道:“下晌时,老婆子见刘夫人睡得香甜,便回了观中,整理脉案,个中缘由,不甚清楚。”
秦念西眯着眼道:“嬷嬷日日在那院中,照嬷嬷看,那方老夫人,究竟是个真菩萨,还是假慈悲?”
秦嬷嬷略想了想,才把自己见到的说了出来:“老婆子瞧着,那老夫人倒是真着急,也是一门心思巴望着那夫人能好。咱们的人进去煎药,她只关心过一回,被回绝了,就再也不问,下人们显然得了嘱咐,都离那些药远远的。”
秦念西继续问道:“那个吕嬷嬷是怎么回事?你可清楚?怎的那刘夫人身边的陪嫁丫鬟,竟一个也不得用,要她自家给你传信?”
秦医婆也有些疑惑道:“那吕嬷嬷应是方老夫人跟前的人,从刘夫人嫁过来后,便放在了她身边。她那些丫鬟,老婆子也说不清,保不齐,倒是那刘夫人为了护着她们,姑娘想想她先头那个嬷嬷。”
秦念西来回踱了几步,正要往外走时,又瞧了瞧自己身上宽大的淡蓝色本布裙子,便道:“嬷嬷稍待,我去换身衣裳。”
外间细雨蒙蒙,不知名的花香被雨雾打散了开去,透着股子香甜味儿直直扑进鼻息里,沁人心脾。
秦念西带着些许雨丝的气味,站在刘夫人床前时,刘夫人又像之前那样,直直睁着眼,却是满脸疲色。
这一回,秦念西刚进屋,方老夫人便极是机敏,挥散了屋内众人,自己也只轻轻叹了气,退到了屋外。
秦念西回头看了看,屋里除了自己和秦医婆,再无旁人,提着的心,倒是放了下来。
秦念西轻声唤道:“夫人,现在屋中再无旁人,你有事便请直言。”
刘夫人听得屋里静悄悄的,才转过头看了看,见果真无人,只清了清嗓子,才轻声道:“姑娘,救命大恩无可言报,我也不欲给姑娘添麻烦,只想问你一句话。”
秦念西心里怦怦跳了跳,面上却不显,只依旧带着温和笑意:“您问!”
刘夫人直直看着秦念西,眼睛一眨都不眨:“我这病,到我那嬷嬷走前,究竟是庸医还是人为?”
秦念西听得刘夫人这么一问,只下意识动了动嘴唇,却是一语未发,只是目光坦荡看向刘夫人。
刘夫人目光在秦念西面上逡巡了很久,才咬了咬嘴唇道:“我知道了,谢谢你!替我施针吧,我累了,想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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