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冰见秦念西直直打量着康老太太,半晌没说话,便笑道:“不瞒老太太,我这病老太太兴许也听说了些,这一向住在山上,都是念丫头替我治的病,如今大好了,刚要下山,正碰上老太太来了。听尹家妹妹说老太太原是上山来找真人瞧病的,不若先让念丫头诊一诊脉。”
康家老太太听得严冰这话,怔了一怔,却只和气地伸出手道:“这话儿怎么说的,本是来求医的,张家医馆遍天下,只没想到,这么个漂亮小姑娘,竟是家学渊源,老身求之不得。”
秦念西也不多说话,只伸手号了脉,细细诊了许久,才收回手。
尹艾见她不说话,以为碰到什么难处,严冰知她手段,更以为那康家老太太是什么不治之症,正要说话,秦念西却对她眨眨眼笑道:“不妨事,晚辈且说说,老人家看是对也不对。”
康老太太笑着点头道:“你只管说便是,我都这把年纪了,不妨事。”
“老太太无须太过担心,不是什么大事,这病原应是月子里落下的,应是当时遇到了什么伤心事,又感了风寒,当时估计伤心太过,这风寒未发作出来,直上了头,后头应是每当月事便头疼,平时却没事,到近些年,月事干净了,但到了那个时候却比从前痛得更厉害。”秦念西调理清晰地说了出来。
一屋子人瞧着秦念西一个小姑娘,眼中闪着光彩,侃侃而谈。
她越说康家老太太面上越是惊诧,待得她说完,康太太却一下脱口而出:“阿娘,外翁去世的时候,您可不是刚生完阿旳正做月子吗?”
康家老太太点点头,拉着秦念西的手道:“好孩子,难怪你外翁让你学了医,这么小小年纪,这脉号得可比寻常大夫准。”
“前辈们可能是不好用针,又或是没把这头疼和月子病联系起来。长辈们不用担心,不妨事的,扎上一段时日的针,再佐以汤药,应旬月可见好。”秦念西笑着答道,想了想又说道:“不若下晌,阿念请了道云法师再来给您诊一诊,更稳妥些。”
康家老太太正要说话,严冰知道秦念西的心意,便也笑道:“可不正是阿念说的这个理儿,是晚辈想得不周全,还请老太太勿怪。”
“快别这么说,你们都是好孩子,牵挂着老婆子的病,客随主便,随你们安排便是。”康家老太太笑道。
“说了这许久话,老太太只怕也乏了,咱们移步先去用了午膳,等您歇了午觉,晚辈便去请了法师过来。”秦念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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