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犹豫着,犹豫着,说了一点点心里话:“阿念,阿念不为了让谁感激。再说那是公主姨母,待我像母亲一样。阿念只想让公主姨母好好活着,能生下小弟弟。只有公主姨母好好的,咱们这些人才能过好安生日子。”
老太妃眼中倏然闪过一道光,只惊讶地问:“念丫头如何知道这些?是你外翁告诉你的?”
秦念西连忙摇头道:“没有,外翁恨不得阿念成天什么都别想,才不会和阿念说这些呢。是在京城万寿观的时候,阿念听得几位长辈只字片语,自己猜的。”
老太妃笑道:“念丫头给老婆子说说,都猜出了什么?”
“公主姨母不仅得好好活着,还得生下小弟弟,继承北疆王位,才能确保北疆安稳,这天下也才得安稳。阿念,阿念也是乱想的,若是错了,老太妃只管教导阿念便是。”秦念西有些惶恐道。
老太妃却只面露欣慰笑意感慨道:“一个孩子都能明白的事,可有些人就是不明白,非要搅得这天下乱七八糟才甘心。”
秦念西迟疑着,想说又不敢说,老太妃见了只笑道:“你这丫头有话便说,在老婆子面前什么都说得。”
秦念西有些话差些就要冲口而出,想想又转了个弯:“老太妃,阿念是想,想给您讲个故事。“
老太妃自是明白,这怕不是讲个故事那么简单,便只点头让她讲下去。
秦念西语声清淡,讲起了观中一个病人的事。
前些日子里,观里来了一位老太太带着一个孙女儿来看诊。这女孩儿全身长满了疹子,在山下也遍请了远近名医,喝了药之后,疹子上的红色消了下去,转好了些,睡了一觉又红得瘆人。
这女孩儿平日里衣食住行上都是十分注意的,前头也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大夫均觉得奇怪得很。待得后来,有大夫提议让她们来观中看看,能不能瞧出是什么原因。
于是这府里的老太太就带着这女孩儿上山来了。
没成想,到这山上,依旧如此。道云法师一剂汤药下去,疹子消得七七八八了,睡了一晚,第二日早晨疹子又起来了。
连续试了两日,均是如此,道云法师觉得怪得很,便喊了几个师兄弟一起参详。几人都觉得应是晚间出了什么问题,便喊了秦念西带着个医婆,去那女孩儿住的屋子里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