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听了,只说她去看看。走得进去,果然如那婆子所说,不多会儿功夫,那诊床上已经血迹斑斑。
秦念西见那妇人口鼻处也有血迹,知是有内伤,便也不多话,直接上前先扎了几针。趁着留针的功夫,问了那不停哭的婆子,才知这婆子是那妇人的乳娘。
这妇人娘家姓万,嫁到夫家五年无出,被婆家一纸休书,送回了娘家。
万家本来女儿就有许多,还有几个未出嫁的,这被休回家的女儿惹得父亲一顿板子后,跪进了祠堂。
那万氏的阿娘性子软弱,只除了哭还是哭,并不敢违逆万员外半分。
只有那从小抱着她长大的乳娘沈婆子心疼这姑娘,半夜偷偷把人给背了出来。
秦念西细问了一番,得知那万氏的相公也纳了姨娘,却依旧一无所出,便知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秦念西也不多问,取了针之后,只让医婆找了身干净衣服来,又帮这万氏细细把身上清理了,上了药。
秦念西见那血总算是止住了,才又从怀中掏出小瓶子,给她喂了一颗还魂丹,摸着脉象还算稳,嘱了医婆好生照料,才走开了去。
当日夜里,那万氏便发起了高热,医婆又把秦念西请了来,给她施针退了烧,总算熬到第二日清晨,那妇人才悠悠醒了过来。
那沈婆子见自家姑娘醒了,只跪下冲秦念西磕了三个响头。
秦念西见那万氏醒了过来,便告知二人,已无大碍,只细细调养,就能慢慢好起来。又开了方子,让医婆到施药处按方抓药,自己便回了院中练功。
那严冰来找秦念西时,知她一夜未眠,便让她补觉,秦念西倒觉得精神奕奕,严冰却只长话当短话说,要给观中捐些银钱,专做施药用。
秦念西知她是听说了头日那万氏的事情,便笑着谢过,让她叫管事直接去观中找知客便是。严冰欲言又止道:“这世间女子本就不易,那妇人若能好起来,也不知有没有去处。”
秦念西抿嘴一笑:“看不出,婶婶竟长了一副菩萨心肠,她若无处可去,我定叫她来寻婶婶。”
严冰瞪了她一眼道:“你这促狭丫头,在你这真菩萨面前,倒衬得我成了那泥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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