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川一脸惊疑,看着眼前的小女娃娃,沉声问道:“既是真人都没法子,难道你有法子?这事靠瞒也瞒不住啊。这么复杂的事情,你一个女孩儿家,如何管得?”
秦念西已经透露出许多与她现在年纪不相符的言辞,她心里早就想明白,若说这世上还有几个可信之人,青舅舅绝对是其中一个,而且是能最快相信她那一个。
秦念西沉默了半晌才道:“舅舅,若我说,我落水的那些天,在梦里已经活过了一遍,你信吗?”
张青川大惊,却有些语无伦次地道:“那是梦,梦如何做得准?”
秦念西却道:“可我梦里,阿娘也是那个日子去的。长公主一直没有子嗣,过几年就死了,再后来北疆大乱,再后来全都乱了……”
张青川瞠目结舌,试探道:“那你梦里,是不是你外翁这回来的路上,真的出了事?”
秦念西只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
张青川只惊得一脸煞白,又想起真人卜的那一卦,半晌没说出话来,许久之后,才继续问道:“那你梦里,有法子可以治长公主的病?”
秦念西摇摇头道:“那不是病,是毒。早年长公主去江南西道的时候,身体尚未发育,那胞宫里藏了余毒没有驱尽。”
张青川心里知道个影子,说病的话头,其实也是个试探,因这样的事情十分机密,自己的姐姐素来是个不多话的人,这样的事,她生前必不会轻易示人,见得秦念西答得极其自然,便顺着她的话继续问道:“既是早年真人治过的,应该还能得治啊!”
秦念西摇摇头道:“那毒十分刁钻,道长不擅妇人科。需得学会前朝郑氏医女的针灸法,使那玄黄针,才得驱除。”
“那针法不是失传了吗?”
“在梦里,最后是我得了那针法,那玄黄针现在在外翁那里。”
“你怎知晓?你真的……”
见秦念西点头,张青川又问道:“那你既会,为何不尽快为长公主治了?我命人回去找父亲取针来。”
秦念西苦笑摇头:“那针使起来没那么简单,要练气,我如今还不能。再则,就是我现在会,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谁能信?连舅舅不也不信。”
张青川沉默了半晌道:“不是舅舅不信,只这事确实……”
秦念西摇摇头道:“无妨,等回得江南西路,舅舅见了那玄黄针,便总能信了。”
张青川又道:“若太虚道长说治不了,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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