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还是吃了的。
只不过空掉的盘子放到一边,用过叉子、筷子并拢搁在一块儿,湿纸巾没用,垫在盘子下方,拆掉的包装袋、锡箔纸被他叠起来全部收进一次性废品袋里,袋身压平,边缘与筷子平行摆放,以上全部纳入餐盘中,餐盘之外干净得不像话。
别说江扶月怔愣,空姐也颇觉惊奇。
她工作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旅客用餐之后把要扔的垃圾摆得这么整齐,堪比一份全新的套餐,随时可以送到另一位旅客面前,只要不打开,光看外表根本不会发现任何问题。
江扶月暗忖,这人怕是有强迫症。
……
下午两点,航班降落帝都机场。
江扶月站在传送带前等行李,钟子昂巴巴地凑上来。
“热不热?喝水吗?我去买。”
“不用了,我在飞机上喝过。”
“那累不累?对面有按摩椅,你去坐会儿,我在这看着,等行李出来我叫你。”
江扶月瞥了眼不远处煞神一样杵着的谢定渊,男人黑着脸,周身气场冷到掉渣,活像谁欠了他五百万。
得!估计又以为她想方设法吸引他外甥的注意呢。
这从头发丝儿到趾甲盖都在散发的不爽,生怕人不知道他此刻的真实情绪。
呵……
江扶月眼中闪过讥诮,当即后退半步,和钟子昂拉开距离,“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对。”
“啊?”小少爷有点懵,“什、什么问题?”
“你累吗?”
“不、不累啊!怎么,你心疼我啊?”一双含情眼眨啊眨,双颊隐现薄红,笑容几分羞涩。
江扶月却不为所动:“好好一个豪门少爷,货真价实的三代,什么不学偏学人无事献殷勤。”
嘎?
钟子昂隐约感觉自己是被讽刺了,可就算被讽刺,他心里还是雀跃得不行。
因为讽刺他的不是别人,是江扶月诶!
这时,行李到了。
江扶月拽起箱子就往外走,背影又飒又美,瞧得人目眩神晕。
反正钟子昂是看傻了。
谢定渊走过来,冷冷提醒:“拿上箱子,田叔已经在外面等了。”
“……啊?不是,凭什么就我拿?你空手?”
“我看你一天闲得发慌,正好找点事做。”
钟子昂一左一右拖着两口行李箱追上去:“我怎么就闲了?我跟你讲,我现在忙得很!忙着追你外甥媳妇……”
“闭嘴!再来一句‘外甥媳妇’暑假完了别跟我回临淮。”
“凭什么啊?”
谢定渊:“你太烦了。”
“你你你给我等着,明年正月我一定剃头!”
正月剃头,外甥死舅。
“随你的便。”
钟子昂:“……”敲!我太难了。
……
江扶月出了到达厅,抬眼就看见一块五彩斑斓、极其醒目的标识牌,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有她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