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警惕地瞥过去, 下意识地把贺言舒死死揽在怀里, 生怕有人抢走似的。
“我的话说完了,让我下去。”贺言舒看了眼车外正起冲突的人群, 皱眉。
“不行, 你不能下车!”纪沉鱼抱着贺言舒, 十指紧捏着他的胳膊, 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不是不喜欢陈渭阳的吗?你为什么要跟他走啊?你别和他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曾经的手下败将如今成了自己最大的威胁, 纪沉鱼焦躁得恨不得把头发拽下来,深深的无力感支配着他, 他却除了哀求什么也做不了。
他不能输给陈渭阳!他一直是优越地享受着贺言舒偏爱的那一个,怎能甘心让位?
“你到底为什么会和陈渭阳走这么近啊!他哪里比我好?是哪里出了错......你告诉我, 我改,我一改!”纪沉鱼摇晃着贺言舒, 几近癫狂地喃喃自语。要是这里有堵墙,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撞上去。
快来个谁救救他吧, 谁来救救他......
“哪里比你好?”贺言舒回味着这句话,眼神缥缈, 轻笑了下,“渭阳和你有很大的区别。”
“你,你是说他体贴是吗?我可以变体贴, 我比他体贴一万倍,我给你做饭、给你洗衣服、接你上下班,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我都会替你做,我会把你捧上天!还有,你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我绝对不催你!”
“还是,你觉得他比我成熟?我能学的。你看不惯的坏毛病,只要你说,我都改。我听你的话,不乱放东西、不大吵大闹、不拿东西砸人,你叫我少吃的东西我不碰了,好吗?”
“不是这些问题。”贺言舒只是淡淡。
“那到底是什么问题啊!”纪沉鱼的拳头重重地砸向车窗,让玻璃产生了细小的裂痕,“他比我有钱吗?他家的产业有我家的大吗?他连房子都没有我家的大,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贺言舒将视线移向他,凉凉薄薄:“纪沉鱼,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什么样子?能是什么样子?纪沉鱼不看镜子也知道,他现在就是个疯子。
失去贺言舒,他发疯了。他还要什么形象?
“世界上每个人都会有想要的东西,也都会有烦心事。一千个人可能有一千种不同的处理方式,但大家都会顾虑着自己的难处,也体会着别人的难处。”
“渭阳也是这样。”贺言舒指着窗外,眼神坚毅,“他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手?是他不敢吗?不是,我明白他,他想和我一起走,但他怕闹大了我难堪。如果是你,只怕早就闹得警察都来了吧。”
“谁不喜欢直来直去,随心所欲当然好,但大家不会那样。不这样,不是因为不豁达、不潇洒,只是因为礼貌。互相包容、互相体谅,这是人和野兽的区别,也是教化和修养的体现。”
也许是因为陈渭阳被不尊重地拦在外面等他,贺言舒的心绪有些不平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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