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想请学长帮忙找找书呢......”纪沉鱼别过脸,小声道。
“图书馆的查阅机器很方便,你该学着使用一下。”贺言舒笑笑,“走了。”
“学长拜拜。”纪沉鱼咬了下唇,不舍地摆了摆手,和他道别。
贺言舒出了校门,打车回家。不知怎么,和纪沉鱼瞎聊了一小会儿,他原本烦闷的心情都被搅和没了,想到要回家,也没有起初那么抗拒。
纪沉鱼也许是在他的冷处理下学乖了,不再强调他们是“在一起”的,这让他感受到了舒适、恰当的社交距离。
坐在后座,贺言舒不由低头笑笑,惹得司机从后视镜莫名其妙地看了他好几眼。
车经过校门的时候,他还往图书馆的方向眺望了一小下——纪沉鱼已经进去了,不知道找到书没有。
离家还有二十多分钟路程的时候,贺言舒给附近花店打了个电话,定了束花。等他到了家门口,花店送花的人也到了。他把花接过来,捧着花,拿钥匙开门。
他外婆和他爸妈平时并不一起住,只不过今天外婆生日,言宴把她接到了家里面。
贺言舒一打开门,就看到他外婆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和他小姨聊天。
贺言舒环顾了一圈,没看到他妈的人,紧绷的身体便放松了几分。他和外婆、小姨的关系算不上毫无隔阂,但比起和他爸妈,相处起来还是自在很多。
“我孙儿回来了,还给我买花啦,太有心了。”舒秀晴看到贺言舒进了家门,马上招手让他过去,言蜜也连忙站起来,给这个高材生外甥腾座儿。言蜜没有子女,从贺言舒出生,他就是这个家里的核心,准确的说,是三家的核心——贺家、言家、舒家。
贺言舒没有自己的名字,也不需要起单独的名字,家人的姓氏就是最合适的选择,他是为了家人的期望而生的。
贺言舒是孙子辈里最有出息的一个,是三家的指望,更是言蜜这个因为体弱、无法生养的可怜人将来唯一的依靠,所以她一直都对这个外甥关怀备至。
“谢谢蜜姨。外婆,生日快乐。”贺言舒道。
他坐过去,把那束被人精心插好的淡色捧花递给外婆。香水百合和香槟玫瑰交错着,含苞欲放的花瓣上坠着小颗的水珠,隔着一小段距离都能闻到那清新的芳香。
舒秀晴笑得合不拢嘴。没有任何一个年龄段的女人会拒绝鲜花,更何况这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外孙送的。
“言舒啊,最近在学校怎么样?吃得好不好?学业忙不忙?没有发烧吧。”贺言舒从小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吃的喝的都由她亲手操办,孩子一到换季就容易发烧,她牵挂得不得了。
贺言舒笑着逐个回答:“很好,吃得好,不忙,没发烧。您最近身体怎么样?”他回答这些问题就像形成了定式,因为总是这几句一样的话。每次他接他外婆的电话,苑敬就在旁边笑得不行,还在旁边学着他那个板正的强调:“吃得好,睡得好,您好不好?蜜姨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