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带钥匙?”苑敬慵懒地摸摸脖子,伸了个懒腰。他的裤腿卷得高高的,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贺言舒看见皱了皱眉:“要穿秋裤,注意保暖。”
苑敬是他发小,俩人从穿开裆裤的幼儿园时期就是同学,一直到现在都是。贺言舒读的医科本科要读五年,但苑敬这个数学学院的大四学生却是马上要毕业了,实习啊面试什么的在外面比较方便。
贺言舒起初打算像之前一样在宿舍住,但苑敬非软磨硬泡地拉着他出来住,贺言舒本来也无所谓住哪儿,想着苑敬这么个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一个人住外边儿,的确很多事情搞不定,于是就和苑敬一起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
一走进屋子,贺言舒就看到沙发上和地板上散落的衣物,有苑敬的,也有女性的。
“带女人回来我没意见,自己的衣服自己收好。”贺言舒说是这么说,还是弯腰去捡那些衣物,仔细地替他叠好放在沙发边。叠完之后,又拿桌上的酒精免洗啫喱给手消了下毒。
苑敬特黏糊地跑过来把贺言舒一抱:“言舒舒,你最好了,毕业我就娶你过门!”
贺言舒把他一推:“恶不恶心。”言语听起来不客气,表情还是很和善。
虽然俩大帅哥从小形影不离,但贺言舒知道苑敬只是喜欢和他胡闹而已,一个浪子、一个无性恋,还真不可能产生点友情之外的东西。所以苑敬的玩笑话,贺言舒向来也不当回事。
苑敬没脸没皮地笑,想起来什么道:“对了,你晚上在做什么?阿姨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贺言舒一愣,摸摸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哦,我晚上有点忙,没看手机。”
“你赶紧给她回个电话吧。”贺言舒母亲把贺言舒管得有多严,他是知道的。兴致勃勃地拿起耳机,继续打游戏去了。
贺言舒打开手机,看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全是“言女士”。他眸子沉了沉,深吸口气走到阳台,拨通电话。
连嘟了三声之后,那边传来一个精明干练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喂。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那声音透着威严,有种说一不二的霸道。
贺言舒没喊出口的那声“妈”被堵在了嗓子眼,调整了一下道:“我晚上学生会开会,然后去图书馆了,没看手机。”
“现在在哪儿?”
“到住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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