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沉鱼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想说的是,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比自己的事还要牢。我不相信你的其他相亲对象能比我更了解你,要是我都不够格和你相亲,那就没人够格了。”
“够不够格跟了不了解没有关系,不了解的话多见几次就了解了,你所谓的优势在我这里不值一提。况且,你应该知道你不够格的原因是什么。如果不是为了我姑姑,我根本不会坐在这里看你演戏。”贺言舒淡淡道,对纪沉鱼深情的话语表示免疫。
“别这么伤人嘛。”纪沉鱼耷拉着嘴角,露出受伤的表情,“不和我相亲,聊聊天总可以吧。”
“你想聊什么?”
纪沉鱼沉默片刻,开口:“梁溪的事,我不知道会变成那样,对不起啊。”
贺言舒切牛排的动作顿了顿,又恢复如常:“他......他原本就是那样的人。”
纪沉鱼的做法虽然过激,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算是帮他认清了身边的人。梁溪这人未必有什么坏心眼,但是见异思迁、择木而栖,不能说为人现实就是不对,只能说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吧。
“不管怎么样,让你伤心,是我的错。”纪沉鱼低落道,没有平日故作绅士的伪装,显露出几分真实的无措。
贺言舒瞟了他一眼:“你是在期待我说‘没事,我不怪你,谢谢你帮我赶走了渣男’?”
“我......”被戳穿想法,纪沉鱼紧抿唇线说不出话。
“我不会说的,梁溪是不对,你办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贺言舒淡瞟对面的人,那人瞬间丧了气。
两人安静地吃完饭,贺言舒拿毛巾擦了擦手,语带嘲讽:“你说来相亲,结果也只是吃饭不走流程。不说把银行卡摆出来吧,连自我介绍、家庭情况、年收入什么的都不交待清楚,也不知道是相的是哪门子亲。”
他平日不是如此尖刻的人,只是看得纪沉鱼总觉得烦躁,他话说得难听点,说不定能让这人知难而退。
纪沉鱼早已没了刚到时的神采奕奕,眸子里是浓得化不开的郁结,嗓音也是哑哑的:“贺言舒。我不是来和你重新认识的。”他道。
“我不想和你重头开始,我和你之间有那么长的一段过去,曾经真心实意地相爱过,别妄想我会允许你随便丢掉。”
“不想丢掉,也已经丢掉了。”贺言舒冷漠地打断他,“早就丢掉了,六年前,你自己帮我丢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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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前。十一月。国内。S大校史馆会议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