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舒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我不骂你。不过原不原谅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改变不了。我不想再看见你,你走吧。”
“贺言舒!”梁溪闭着眼睛抽噎,放弃最后一丝顾忌,“是不是因为纪沉鱼是你前男友,你不愿意我和他来往,所以这么生气?你根本就对他旧情难忘,怪我招惹他对不对!”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都听章一说了,他听完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愚蠢至极。
“梁溪!”贺言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他以为相处了这么久,梁溪至少应该是明白他的,不会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贺言舒。”梁溪深吸了几口气,忍下眼里的湿意,“我也不和你多说了。纪沉鱼之前把我拴在酒店晾了一晚上,现在又暗示全加州的公司都不许聘用我,你发发善心行行好,叫他放过我。我不像你们家大业大的,我爸妈还等着我工作挣钱,养家糊口呢!”
“他拴你?”贺言舒皱眉,怎么之前和纪沉鱼见面,没听他说起?
“呵,你又装什么老好人呢,你俩旧情复燃当我不知道?他做什么事你应该都一清二楚吧。”梁溪知道以贺言舒的性子不至于撺掇纪沉鱼去排挤他,但纪沉鱼做这些事一定经过了贺言舒的默许。
贺言舒听着,忍不住嗤笑出声,他看着眼前年轻的男人道:“梁溪,所以你今天来这里,还是为了钱。”为了钱离开他,又为了钱求他回头,倒也算得上是“从一而终”。
“贺言舒,你从小吃穿不愁,不知道没钱的难处。”梁溪只是道。
“那你就拿着这些纸,赶紧走。”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梁溪一回头,便被厚厚的一沓钞票砸得差点又掉了眼泪。
纪沉鱼的声音充满怒气,动作也用了十足的力道,那沓绿色的美钞就这样被风吹撒得到处都是,看得楼上的人目瞪口呆。
“纪......”梁溪嗫嚅出声,他也就敢背地里抱怨,不敢当面和纪沉鱼叫嚣。
“滚啊。”纪沉鱼吼道,“别让我再在加州看到你。”
梁溪怨恨地瞥了两人一眼,捡起钱便走了。
“纪沉鱼,你好吵。”贺言舒淡道,伸手揉了揉耳朵。江沣从不远处看到了这场闹剧,走到贺言舒的身边,把他胳膊一拉,“怎么回事?”
“你拉谁呢!撒手!”纪沉鱼正在气头上,眼看着又来了一个,抓起江沣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推。
他一听说贺言舒的诊所歇了业,贺言舒跑到一家咖啡厅去了,便觉得十分可疑,马上开车到街角盯着。生怕被俩人发现,他只敢在车里躲着看了半天,然后又跟到这里,才目睹了梁溪的出现。
江沣也是个常年健身的,没少动过手,两人一推二搡地就要打起来,贺言舒忙出手阻止:“干什么!这是街上,注意影响。”
“听到没,大街上,不要随随便便拉扯人。”纪沉鱼冲江沣道,恨不得往他身上踢一脚。
“言舒,这人谁啊,上来就动手。”江沣站开了一些,躲过纪沉鱼的动作。看在贺言舒的份上,他虽然气愤,却再懒得和这人计较。
“说来话长。”贺言舒瞥了纪沉鱼一眼,“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赶紧从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江沣注意到这语气里的不客气,好奇地往两人之间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