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相思无解(H 正文end)
孩子一落地,会爬了,会走了,会跑了,明明就在眼皮子底下,却仿佛是很快的事情。
大家都说程家小公子程晏从小便继承了其父其母的经商头脑,抓周宴上林林总总,那么多的古玩字画、金玉珠宝,小娃娃一把就抓住了角落里毫不起眼的算盘不肯松手,抓了一样,又好似不满足般,爬到那珠宝间挖出了一个金锭子,哼哼唧唧地抱着这两样玩儿得欢,引得观礼的众人哄堂大笑,不由感叹程家小公子将来必然不可限量,是经商的可塑之才啊。
程母赵氏最是欢喜,如今程家后继有人,她一辈子都献给了程家,忙忙碌碌地操持着这个家,如若小孙儿能够继承衣钵,那再是欢喜不过了。
程维予和晏晩倒是不这么想,觉得顺其自然便好,若是孩子大了能够继承程家那自然是好的,若是他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那也随他自己。
程晏自开蒙以来倒是表现出不一般的聪慧来,对经商之事也是颇有悟性,晏晩和程维予两人商量了一下,便在平日里有意识地开始教习他经商方面的事情。
“知人善恶,账目不负。礼文相待,交往者众 。厌故喜新,商贾大病 。货物整齐,夺人心目 。犹豫不决,终归无成 ……”(引用真的《商经》原文)⒭ǒцщⓔňщц.ⓓⓔ(rouwenwu.de)
大声朗读着《商经》的稚嫩童声慢慢轻了下来,一边啪啦啪啦打着算盘的晏晩头也不抬,随口接着念道:“ ‘勤谨不怠,取行自多’ ,‘勤谨’二字不认识吗?”
“勤谨不怠,取行自多……”程晏跟着她念着,念完又停了下来。
接下来几句明明很简单的,他不可能不认识,晏晩微皱眉头,停了手下的动作,抬头看向身侧的儿子。
程晏穿着青色的小衫,头上扎着两个小髻,坐在太师椅中,两只脚还触不到地,悬在空中,但他不会跟其他孩童一般坐不住地荡来荡去,只恭恭敬敬地端坐着,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本就是和程维予相似的模样,如此一看,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抬眼刚好抓住孩子偷偷从书册上溜到自己身上的眼神,晏晩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温声道:“累了吧,晏儿先歇会儿,要不要吃点点心?”
两人已经在书房待了半日,无人打扰,中间只白芷进来送了一次茶水点心。
程晏放在《商经》,肉肉的小手从身前的叠子中拿了一块酸枣糕,酸酸甜甜,这是他最爱吃的,今日却是没有立刻就往嘴里塞。
犹豫良久,他才将在肚子与嘴巴里转了百十来回的问题问出口:“阿娘,爹爹怎么还不回来?”
原来是想爹爹了,晏晩朝他拍了拍手,张着手臂等着他。
程晏踌躇了一下,灵活地跳下太师椅,扑进了娘亲香香的怀抱中,还不忘举高了小手中的糕点,免得弄脏了晏晩的衣裳。
爱怜地亲了亲肖似程维予的他,晏晩笑着解释道:“前日爹爹给你的信里不是提到了吗,就快回来了,过几日便要到了吧。”
程晏一下耷拉下眉眼,平时最爱吃的酸枣糕一点都不想吃了。
快回来了是什么时候回来呢?好想爹爹啊。
“阿娘也在陪晏儿一起等着爹爹呢,等爹爹回来了,我们一起告诉他,我们想他了。”晏晩抱着程晏轻轻摇晃着,就像他还在襁褓里时一样。
“嗯!”小小的人儿用力地应了声,在手中举着的酸枣糕上咬了一口,甜甜的,真好吃,爹爹回来了也要让厨房做给爹爹吃。
一本《商经》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桌上,程晏窝在晏晩的怀里,时不时晃一晃他的小短腿。母子俩亲亲密密地吃掉了一盘子的糕点,絮絮叨叨说了一箩筐的悄悄话。
晚间,程晏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拉着晏晩的手让人讲故事。她也乐得儿子小小的依赖,就坐在床沿给他讲小兔子的故事。
上次听到小兔子和另一只小兔子成为了好朋友,这次是小兔子碰到了一只大灰狼,还没听到故事结尾呢,床上已经响起了轻轻的熟睡声。
“晚安。”晏晩俯身亲了亲儿子软嫩的脸颊,给他掖了掖被角,在床边又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程晏的卧房在东院边上,离他们的卧房不远,但也不近,隔着一条抄手游廊。
这是程维予北上巡视铺子的第三十六天,虽然他不日就会寄一封信回来,但这薄薄的信笺却也难盛起那日益增加的思念。
寒床孤枕的第三十六个夜晚,晏晩照例枕在程维予的枕头上,用他的被子裹紧了自己。
深深埋在被褥间吸了一口气,太久了,他离开得太久了,她快忍不住了。
辗转反侧,夜已深,本就不甚明亮的月亮被厚重的云层盖住,房里只留了一颗夜明珠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晏晩不知道自己是几时睡过去的。
半梦半醒间,一个温热却略微带着潮湿的胸膛从身后环抱上来,晏晩习惯性地在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背上轻拍了拍。
拍了两下之后,她突然惊醒过来。身后的温度是那么的真实,这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不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而是心心念念,真的实现了。
床帐垂着,挡住了外面夜明珠的光亮,但晏晩却能依稀看清枕边人的轮廓。
她转过身,定定看了他许久,没有说话,却是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重重地用力地吻了上去。
晏晩翻身而上,直接压着他全力地亲吻,黏腻的唇舌交缠的水声在房中响起,两人的呼吸也逐渐混乱,越来越沉重。
“回来了……”好不容易退出了他的口腔,晏晩的唇就抵在他的唇角,喃喃地道。
“嗯。”
“我好想你。”不需要听到他的回答,晏晩便知道必然和自己是一样的。唇舌的交缠越发加深,两个人吻得难舍难分。
她的双手向下游移,轻松解了程维予的亵衣,又在他的配合下轻松褪了他的亵裤。边吻着人,边转而脱了自己的。
晏晩双手搭在他两边腰侧,掐着人的后腰从下往上地抚摸,整整三十六天,男人的肌肉依旧是那么坚实,却是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