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堂里入目皆是一片红,程母坐在高堂之位,端庄尊贵,满脸喜气,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观礼人。
唱礼官高声起调,为新人祈福。
“一拜天地——”
一叩首。
“二拜高堂——”
再叩首。
“夫妻交拜——”
三叩首。
“礼成——送入洞房——”
晏晩耳边充斥着雷鸣般的掌声与道喜声,被程维予牵着走向喜房。刚才晏晩待的估计是正房边的偏房,专门给新娘子行礼前歇脚用的。
程维予安顿好晏晩,道了声“稍等”,便去厅中招待宾客。
这一去,晏晩估摸着得有一小个时辰,等人回到房中时,带着明显的酒香味。
金秤杆挑起红盖头,晏晩被红色遮了一天的视线,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大红喜袍在身、面若冠玉的程维予,倒是让她颇为惊艳。
程维予见到晏晩的容颜,明眸皓齿,眉眼如远山含黛,不敢多看,倒是让她灼灼的视线盯得有些许难以适从。
“吉日吉时,合卺酒交杯,愿两位新人和和美美,举案齐眉。”喜婆说着吉祥话,托着两杯酒递给两位新人。
晏晩收回视线,与正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手挽着手,共饮交杯酒。
“哎,真好!来,新娘子吃饺子!”喜婆端着一碗胖乎乎的水饺,夹了一个递到晏晩的唇边。
晏晩刚才稍稍吃了一点,所以只小小地咬了一口,一咬下去便觉口感不对,喜婆在一边挤眉弄眼地问道:“生不生?”
“生。”晏晩下意识地回答,却又突然缓过神来,脸颊渐渐有点发烫,程维予轻咳了一声,垂眸看向另一边。
“生就好,生就好!”喜婆巧妙地将两位新人的衣角系在一起,招呼着人退出门外,将空间留给新郎新娘。
两人静默地坐在床沿,一时无话。
小半刻过去,晏晩被房内的沉默拘得尴尬。七月正是热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喜服太厚了,即使房里放了好几个冰盆,但她却觉得一股一股的热气直冲自己的脸。
转头一看程维予,他似是比自己还热,额角已经沁出了汗珠。
鬼使神差的,晏晩轻声道:“我……我可以脱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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